季玉的父母雙雙被請去喝茶談話,直到深夜才回來。
兩人都沒有責怪季玉,隻是歎息道:“都是什麼事兒啊。”
季玉的母親尤其痛心,譚秋還在她媽媽肚子裏的時候,她就和譚夫人說好了要定娃娃親。
多好啊,左鄰右舍,門當戶對,知根知底,青梅竹馬。
不會有比他們更般配的孩子了,那時候誰又知道譚秋竟然是這樣的情況?
譚秋的父母得知他們回來了,當即帶上禮物上門表示歉意,隔閡倒是沒有,隻是四個人坐在一起,好一陣感慨唏噓。
季玉聽了一會兒就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
靠窗的書桌上擺著一張照片,三歲的譚秋得知自己比季玉大幾個月,季玉應該叫自己姐姐,但季玉不肯,譚秋選擇武力服人,把他壓在草地上,高高舉起自己小籠包似的拳頭。
一旁的大人們不但沒有勸阻,還哈哈大笑著拿出相機,定格下這一幕。
季玉給照片上小人兒一個腦瓜崩:“煩人精,從小就煩。”
雄赳赳的小啾啾出門,回來一隻蔫巴巴的小河豚。
譚秋昨天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宿舍,早上聽照顧她的阿姨說她回來後就沒吃過東西,張文濤心疼得哎呦呦地直叫喚。
怎麼能不心疼呢?譚秋到研究所的時候,才一點點大,剛上幼兒園、吃飯睡覺都需要人哄的年紀,第一次進實驗室時沒有合身的白大褂,還是張文濤連夜改的。
“老大,看我新改進的無人機,最高續航八千八百公裏,我再努努力,爭取把炮仗扔到南極洲去!”
譚秋宿舍的客廳裏,邵思凡正拿著飛機模型在向譚秋炫耀軍工那邊的最新成果。
譚秋攤在沙發上,毫無活力生機,像個洋娃娃,機械地張嘴:“企鵝想說話。”
“企鵝想說什麼?”邵思凡認真地問。
譚秋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我太南了……”
“啊?那北極熊是不是想說:我太北了?”
張文濤看不下去了,趕走邵思凡:“去去去去,研究你的炮仗去,別在這當顯眼包!”
比秋秋還大三歲,都成年了,還整天嗚嗚渣渣。
和譚秋同一批來的孩子有八個,但一年後隻留下譚秋和邵思凡兩人。譚秋是那些孩子中最小的一個,卻是公認的老大。
無他,武力最佳。
譚秋靠一雙粉拳揍趴了七個書呆子,踩著他們的腦袋讓他們認下自己作為老大的江湖地位。
在絕對的偏愛和無底線的溺愛下,這件事至今都是領導們津津樂道的談資:“秋秋這孩子文武雙全,智力武力都高,好樣的!”
張文濤把帶來的早餐一一擺上茶幾:“都是你愛吃的,新鮮熱乎的,快嚐嚐。”
譚秋無動於衷地看著他。
張文濤秒懂:“哦,對,還有下飯需要的精神鹹菜。”
他說著,從隨身的公文包裏掏出一遝資料:“可控核聚變技術。”
“我不要研究這個!”
“那咱們今天想研究什麼?”張文濤好脾氣地問,無論小祖宗想研究什麼,他都能滿足。
“動物世界。”
“哦~~生物學,剛剛是不是說南極企鵝了?想研究極地生物?”
譚秋坐起身,一本正經地問:“我能研究生物交配繁殖嗎?特別是人類的交配行為。”
張文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裏的資料紛紛落地。
他養大的小白菜說她要研究什麼?
譚秋從小到大接觸的信息都是被人篩選過的,天殺的,她失蹤的半小時裏都看到了什麼?
張文濤努力鎮定下來:“告訴頭頭,你……你為什麼想研究這個啊?”
“我想和季玉交配。”譚秋滿臉天真稚氣地說。
張文濤一口氣卡在胸口上不來也下不去。
譚秋用求知若渴的眼神望著他:“不可以嗎?”
“為為為為什麼?”張文濤舌頭打結地問。
“因為我不想他和其他女孩交配,如果他一定要和人交配的話,那就我和他交配好了。”
張文濤兩眼發黑,渾身血脈膨脹,太陽穴都快炸了,他捂著突突狂跳的太陽穴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譚秋又重複了一遍:“我想和季玉交配。”
“我高血壓犯了……”張文濤捂著腦袋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