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姚掌櫃等人來到堂前,張文便要他們說出鄭狗子的情況。
“回大人,這個鄭狗子是同仁堂的病患,此人是7天前來本藥鋪就診的,這是就診記錄,請大人查看。”姚掌櫃拿出一本冊子遞給張文的小廝,張文接過便翻看起來,上麵果然寫有鄭狗子的就診記錄。合上冊子,張文示意姚掌櫃繼續講。
“鄭狗子胳膊被咬得厲害,大夫要求他在藥鋪住幾天療傷,免得傷情惡化時得不到及時的治療。可就在昨天,鄭狗子突然說要回家療傷。因是病患所求,藥鋪也沒有強留之理,所以便讓他結清醫藥費回家了。”
鄭狗子這時是徹底癱坐在地上了,目光呆滯,不明白自己隻是想騙一點醫藥費而已,怎麼就到了現在這個局麵?那人明明說過,已經打點好一切,自己隻是走一下流程而已,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縣丞看到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之前的打算便是一步都行不通了,隻希望後麵不要牽扯到自己。縣丞坐在上麵,麵上不顯慌亂,但此時心裏卻已經開始慌了。
張文讓姚掌櫃等人先下去,接著審問鄭狗子:“鄭狗子,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是你要自己扛著這罪責,還是要招出你背後之人?不過你要扛罪,也要看你能不能扛得起。”
沒錯,張文最後的目的,是要引出背後要嘟嘟之人,這人不除,嘟嘟和黎家都沒有好日子過。
鄭狗子本來就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他怎麼會願意一個人扛罪?他便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我這傷是7天前在山上被熊瞎子咬的,我賭輸了沒錢還債,就想去深山碰碰運氣,誰知道運氣不好,一上山就碰上了一隻熊瞎子,它追上來就咬住了我肩膀,好在這個時候有個獵戶及時射了一箭,我命大才能逃出來。”
“昨天在醫館,村裏的謝軍找到我,說黎亮家的大熊打殘了他家的大黑狗,他很生氣想報仇,就說讓我演一出戲,到時訛黎家一大筆銀子,這樣他既報了仇,而我又得了銀子,是件兩全其美的事,還說他已經打點好了衙門,讓我走過過場就行。我是知道謝軍有個表哥在衙門做事的,聽他這麼一說,我、我就心動了。”
站在一旁的古風,心裏著急得不行,他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正想著要給表弟遞個消息呢。就聽見張文要人去緝拿謝軍,古風心裏一喜,這不就是個機會嗎?他馬上出列自告奮勇要去,不料張文對他說:“古衙役,你就留在這裏吧?本官聽說你跟謝軍是表兄弟,既然是親戚關係,還是會回避點好。”
古風聽了心中一沉,忙應是。不過張翰林是怎麼知道謝軍是他表弟的?他自認從小溪村開始就沒有露出過什麼破綻,一切是按規矩辦事的,到底是哪裏出問題了?
他肯定想不到,這是張文詐他的,在馬車上,張文聽他姑父說大黑狗的主人有個表哥在衙門。根據古風的表現,張文猜想他多半可能就是那個表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