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淩晨,天氣很是涼爽,甚是有些微冷,軍營裏已經人來人往了,早練已經取消,大家都在忙活,隻有馬棚這邊稍顯空曠,因為隻有在收拾的差不多以後才會有人陸續過來。
樊適安和盈小易都穿著普通平民打扮,來這邊最近的路會距離妓營很近,樊適安不想讓盈小易看到那些,便刻意繞路。從火頭軍帳子後來到了這裏。
“還刻意繞路,又不是沒見過……”
盈小易看穿了樊適安的心思,她之前來過這裏,明明可以走更短的路……
“嗯?難不成你還想看看?”樊適安故意逗她。
“才……才沒有!誰想看了,人家都夠可憐了,我又不能改變什麼?看不看得有什麼區別。”說是這麼說,其實盈小易本能也是不太想走那裏的。
“真不知你是從哪蹦出來的,這都是常規配備,雖然沒幾個姑娘願意,但軍隊給出的價格不低,很多平民都會把自己的閨女送這裏來,我們軍隊也不會強買強賣,世道如此。”
“當人活不下去的時候,這種選擇總比易子而食要好得多不是嗎?來到這裏至少還能保命。”
樊適安說話的語氣中沒有什麼起伏,一副見怪不怪的的模樣。
盈小易已經聽懵了。
“易……易子而食?是我理解的那樣嗎?”盈小易有不可置信。
“哼,天不遂人願,饑荒一年又一年。”
想到什麼,有些不懷好意的說道:
“說不定你那武倉哥哥也幹過這種事呢,畢竟這在平民裏可是常有的事。”
盈小易聽完,也無法反駁,因為說實話他並沒有多了解武倉。可就是不愛聽樊適安說這種話。
“你怎麼這麼愛說別人壞話,你自己不是也不知道,就知道瞎猜,哼!”
看著身邊活靈活現的盈小易,樊適安嘴角微勾,小姑娘可能自己都沒有發現,在樊適安麵前越來越隨意,不會動不動就變得很拘謹。哪怕交流的信息是血腥殘忍地,也能明顯反映出小姑娘的不同。
再次和樊適安同乘一匹馬,盈小易隻覺渾身不自在,尤其是之前在妓營看到的營帳內那一幕,心裏就一陣發毛,男人竟然還能對女人做那種事,太可怕了!
“要……要不我還是坐後麵吧……”盈小易弱弱的說道,又變的拘謹起來。
“坐後麵?你確定?”
“嗯,確定。”盈小易肯定點頭,坐後麵自己也可以自在些。
“既然你想坐後麵的話,那就坐吧。”語氣裏帶上了些幸災樂禍。
“啊?”這麼容易就答應了?
樊適安點了下頭。
“怎麼還不下去?”
“嗯?”
“你不是要到後麵坐?”
“啊?你要我自己爬上去嗎,怎麼可能?”
“既然自己上不去,那就老老實實待著,走了。”
不知樊適安清不清楚,自己在盈小易這裏,不自覺的變幼稚了。
“等一下,我們可以帶兩匹馬上路嗎?我想在路上學騎馬。”
“哦?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不用再另帶了,等我們去了四方陣,會換成馬車,到時追風就給你騎著玩兒。”
“哇,它叫追風嗎?可真好聽,跑起來應該很快吧?”手不自覺的輕輕撫摸著追風略長的鬃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