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小易有些於心不忍,抬頭看了看樊適安,欲言又止。
“你知道他為什麼在武昌鏢局的地牢嗎?”
盈小易沒想到樊適安會跟自己說話,看來是想要解釋一下。
“為……為什麼?”盈小易其實也不太想知道他們這些人之間的糾葛,因為說實話,不管任何事,對她來說都無能為力,況且,她也不想參與,她隻是想安安穩穩的在一個清淨的地方,過自己的小日子。
可是,這些人都鮮活的出現在自己的身邊,盈小易總有種想做點什麼的衝動。
“你想幫他?”
“我……”
“姑娘,姑娘是好人,老子怎麼說也是條漢子,姑娘不用覺得為難,人各有命,我隻是……”
這招以退為進聽的樊適安額角青筋暴起。手不自覺的撫上劍柄摳弄,忍了又忍,呼了口氣。
“把他放出去,你在武昌聯盟看到的所有人,一個都活不成,全得死。”
“你覺得,他還能放嗎?”
申屠敬軒立馬狡辯,不,是解釋:
“姑娘,他這可就是冤枉人了,我可沒說會告密,這可不是把我放了就一定會發生的事,姑娘,您可得相信我,我真不是這樣的人。”
盈小易這時候可不傻:
“我也不了解你,你不用跟我解釋的。”
申屠敬軒一噎,有些不甘心道:
“姑娘不說我會不會告密,剛見到我的時候是什麼樣你們也看到了,雙腿都斷了,我做錯了什麼?我不就是不小心偷聽到了他們想造反的計劃嗎?”
說著說著,眼淚都出來了,繼續哽咽到:
“都快過去一年了,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吃殘羹剩飯,睡幹草,連床被子都沒有,隻能蓋幹草,還有,他們故意打斷我的腿,還不找人來止血包紮,還不是我身體好,硬生生挺過來了!”
看來樊適安堵住他的嘴是正確的,因為這人實在是話太多了。
聽到他說這番話的盈小易已經都快淚目了。
隻聽樊適安冷哼一聲:
“哼,我怎麼聽說那天武門的申屠敬軒陰險狡詐,不聲不響的榨取民脂民膏,家裏有病的老人也不放過,命人上門硬生生掃蕩一空,這隻是其一,類似的事可是數都數不過來。”
盈小易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手指不知是震驚還是氣憤甚至有些顫抖的指向車廂地上的申屠敬軒。
“你說的真的是眼前這個動不動哭唧唧的男人?”
“嗬,以後小心就是,看人可不要隻看表麵,很多人與你交往下來甚至心善到連隻螞蟻都舍不得踩,可你要是去查過他的過往,便會得知一個人可以把自己偽裝成什麼程度。”
那申屠敬軒的臉上甚至還有隱隱淚光未退,刻意垂下眼皮,掩飾住眼底那抑製的暴虐陰狠。
這短短的時間,盈小易的頭腦幾乎都要停滯了。
什麼時候人都變得這麼可怕了,她曾經接觸的那些人裏麵真的隱藏著如此可怕的變態嗎?
其實樊適安並不想和盈小易說這些話,隻是不想看她糾結的樣子,樊適安如此說也是有些用心良苦了,雖然這樣容易給小姑娘造成不好的陰影,可總比輕易信任別人要強的多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