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地,經閣。
薑仙左手撐著腦袋,右手正揉著頭。
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福老從門外邊走進來,抱著一遝資料。
“這是各地的新生資料。”
“還有新編隊伍。”
資料撲通一聲被放在桌子上,福老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癱坐在沙發上。
“那邊情況可不好哦~”
福老望著薑仙,長歎一口氣。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苦澀地笑了笑。
“嗐。”
薑仙整了整資料,拿過一本文件,攤在桌前。
“發現慢性耗不死我們,自然會急眼的。”
“這不就是咯。”
說完,隨意翻了幾頁看看,發現不少新生力量的資質評價還不錯。
“一界主陸那邊,還沒聯係上嘛?”
福老無奈地笑了笑,搖了搖頭。
“本來我們就生死難料,沒想到節骨點他們還能玩這一手啊。”
薑仙唏噓不已,關上那一本資料,靠在椅子上。
“老一輩常說:莫歎前路,莫歎前路。”
“這下,可真的難辦咯……”
……
醫院住院部,蘇烈安靜地躺在床上。
病床邊,蘇婉怡換了一身紅色的連衣裙,枕著他的手,安靜地睡著。
辛雨躡手躡腳地打開門,咬了咬牙。
我記得李桓玉隻是單純地消磨了他的神智,並沒有對他的魄直接進行攻擊啊。
辛雨撓了撓頭,也不好說什麼。
昏迷了一天了,與昨天說的幾個小時根本不符合。
這時候上去,就是自找沒趣了。
這種情形,辛雨也隻好退出去,坐在走廊的凳子上,靜靜地等著。
室內,蘇烈的眼皮動了動,臉部開始泛起一些細微的抽動。
他露出痛苦的神情,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一時間,口幹舌燥,幹咳了好幾聲。
咳嗽聲很輕,蘇婉怡隻是輕微皺了皺眉,並沒有從睡夢中驚醒,依舊拿著蘇烈的左手枕著自己的臉睡著。
蘇烈緩緩地低下頭,望向自己這個溫柔的姐姐。
這種反差,一時間讓他分辨不清這是否還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人。
蘇烈艱難地抬起掛著針水的右手,往旁邊桌子上放的一杯水摸去。
可他還是太高看自己的力量了,他隻能輕輕推動那一杯水,並沒有力氣去將它拿起。
很突兀地,“哢嚓“一聲,杯子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蘇婉怡猛地驚醒,抬起頭,揉了揉眼睛,眼眶不自覺地紅了。
蘇烈睜著眼呆愣地跟姐姐對視著,兩個人沒說一句話。
“姐,我渴了。”
蘇烈扯著沙啞的嗓子,打破僵局,艱難地指了指地上的水杯。
“好,我去給你拿。”
這小子低下頭,陷入沉思,似乎已經喪失了以往的熱情與活力。
在那麼一個瞬間,蘇婉怡感覺到自己的弟弟好像變了。
變得那麼陌生,成熟了很多。
臉上也沒有傻笑了。
好像很憂傷,很絕望。
聽到這突兀的一聲,辛雨打開房門也走了進來。
見到兩個人這樣的狀態,辛雨悲從心起。
小子,這才是第一步啊……
辛雨走到床邊,直接坐了下來。
蘇婉怡連忙退了出去,給蘇烈拿水,順帶喊護士拿清潔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