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沒騙人,那他自然不會追究。
“嗯。”薑韻微微抿唇,似是被哄到了。
裴玉禮立馬語氣嚴肅起來,“收起你的其他心思,除了寬衣穿衣,你離我遠點。”
薑韻:“......是。”
伺候著小少爺躺下,薑韻走到火爐子邊烤火。
下人白日裏是沒有歇息空閑的,晚上也要輪流來守著主子,不然主子出了事,他們幾個腦袋都不夠用。
薑韻現在很知足,現在比初入裴府的時候好很多,有火烤,還不用做苦力活。
小憩兩刻鍾,裴玉禮就起身了。
薑韻從瞌睡中醒來,立馬走過去給他穿衣。
小丫鬟低眉順眼的,臉上是一副乖巧老實模樣,是個沒什麼心思的。
裴玉禮心底暗想著,等她停下手裏的活,低聲道:“桌上有糕點,拿去和小廝吃。”
“多謝少爺。”她高興地應。
小少爺微微頷首,繼續去書房看書。
一直到晚上,用完膳,薑韻被小廝趕來伺候裴玉禮沐浴更衣。
冬日裏的浴房繚繞著白茫茫的水霧,想到裴玉禮那避之不及的性子,她很老實地站在外麵沒進去。
隻能隔著屏障,看到一道不算羸弱的頎長身影。
“小丫鬟,進來。”清朗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薑韻立馬走進去,垂著腦袋不敢亂看。
“淨手。”男子低聲道,合眸靠在浴桶邊,臉上的神態有幾分懶散閑適。
“是。”
在邊上的金盆裏洗完手,浴桶裏響起嘩啦響聲,接著兩條白皙筆挺的腿邁了出來,踩在羊絨地毯上。
小少爺腰間還圍著一層柔軟的錦布,薑韻抓著幹淨的長帕過去,幫他擦拭身上的水珠。
雖是府裏嬌生慣養長大的小少爺,但是他身子絲毫不羸弱,每一處白皙的肉都恰到好處的富有彈性。
“你多大了?”裴玉禮看著麵前老實的小丫鬟。
薑韻溫聲回答:“回少爺,奴婢今年十六。”
“難怪這麼矮。”
薑韻:“......”
擦完上身,薑韻微微彎下腰去,伸手幫他解腰間的錦布。
裴玉禮立馬後退一步,正色道:“你擦腿就行。”
“是。”
最裏頭的褻褲是裴玉禮屈尊自己穿的,薑韻隻幫他穿了外麵的衣裳。
晚上,薑韻依舊待在裴玉禮的屋子裏,她今晚要給小少爺暖床。
大夫人特意吩咐了她,要教小少爺閨房秘術。
以後娶了妻,也好傳宗接代。
不過裴玉禮最厭惡這些,大夫人現在隻求她能爬上床,當個暖床小丫鬟就好。
爬上一次,十兩銀子。
但是薑韻知道,要這十兩銀子,不如要小命。
戌時,裴玉禮放下手裏的書,讓薑韻過來寬衣,之後便睡下。
薑韻熄了燈,蹲在火爐邊繼續烤火。
半夜,裴玉禮又失眠了。
自十六歲起,家裏日日給他念叨娶妻傳宗之事,他便再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強撐了一年,如今才勉強鬆口先要個通房丫鬟。
然而一想到以後還是要做那檔子事,他依舊夜不能寐,越想越煩躁,滿心厭惡。
細微的呼吸聲從屋子中間傳來,他坐起身,喊了兩聲小丫鬟,沒人應。
靜謐的屋子裏,熟睡的呼吸聲愈發明顯。
裴玉禮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他厭惡所有睡得香的呆頭鵝。
走下床,步至薑韻身旁,他聲音冷道:“誰讓你睡的?”
薑韻抖了個激靈,立馬站起身,雙腳發麻,好死不死偏偏朝著小少爺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