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新是被一聲清脆的鳥叫聲吵醒的。
他睜開眼看著天花板上的金色華麗的吊燈,一時之間分不清身處何地,頭還有些昏沉導致精神也不能集中。
季新眨了眨眼睛,餘光中發現床邊的架子上還吊著一個玻璃瓶,瓶中的液體緩緩地滴進了透明色的軟管裏,視線隨著軟管一路向下,他才發現自己正輸著液。
這是……怎麼了?季新一時竟有些想不起來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浴室的方向傳來開門的聲音,接著是穿著拖鞋逐漸靠近的腳步聲。
他撐著另一隻胳膊讓身子往上床頭靠了靠,有些疑惑的看著浴室的位置,不確定的叫了一聲,“舅……舅舅?”聲音沙啞,中氣不足,出口的聲調如同氣音般,同時喉嚨中像是有小刺在紮一般地疼。
他疑惑的摸了摸脖子,但視線卻一直看著浴室的方向,等著那人走出來。
不過在安靜的空間中,這樣的聲音足夠浴室那頭的人聽見動靜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浴室那邊在聽見季新的聲音後卻沒了動靜了,等了好一會依舊沒有再向前的意思。
“?”季新愈發的覺得有些奇怪。
難道不是舅舅?
威廉?
但是這種想法很快就被他否定了,以舅舅的性格是絕對不會讓威廉單獨跟他相處的,尤其是威廉跟個花花公子似的男女通吃,再說了基地裏給威廉留了房間,不可能特地往他這邊借衛生間。
如果兩個人都不是的話,那到底是誰?
季家人是不可能的,這邊他們是進不來的,更何況舅舅也不會讓他們進基地。
季新想的頭疼,索性也不再想了,等裏麵那個人憋不住了自然會出來。
果然沒讓他久等,房間裏又出現了腳步聲,隻是聲音放輕了許多。
季新扯了一個枕頭墊在後背,饒有興致的看著發出聲音的位置。
不過當他看見來人出現時,眼底的那抹興致逐漸由震驚代替了。
季新瞪大眼睛,身子不由得坐直了些,脫口而出叫道:“溫……溫辭?”
“嗯,”溫辭聞言挑了挑眉,嘴角上揚,快步向前走到了季新的麵前,揶揄道:“不叫哥了?”
一聽這話,季新這才收起臉上的震驚,當作沒聽見似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但還是問出心中的疑惑,“你怎麼在這?”
“我來找你的。”溫辭在床邊坐下,將床邊的溫水倒了一杯遞到季新手上,然後很自然地伸手將季新黏在頰邊的黑發往後挽了一下,目光灼灼。
季新差點給嗆住了,忙拿起對著水杯喝了一口緩解尷尬,眼睛不受控製的飄向溫辭的臉。
溫辭含笑的看著季新的小動作也不著急,等著季新將杯中的水喝完。
溫辭的視線如有實質,季新有些不自在地側了側身,白皙的臉上泛起了一抹紅色,“你別盯著我看啊,真是搞不懂你,男人喝水有什麼好看的。”
“確實好看。”溫辭輕笑一聲。
季新:“……”
怎麼感覺有些花言巧語的意思?!
看著杯中的水已經被喝完了,溫辭拿過季新手中的杯子問道:“還想喝嗎?”
“不要了。”季新抿唇搖了搖頭,沉默片刻他又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還有,我舅舅怎麼放你進來了?”
溫辭放下手中的水杯,淡笑著迎上季新的目光,說道:“我先回答你第二個問題吧,是一個金色頭發叫威廉的人放我進來的;至於第一個問題的答案麼,我以後再跟你說吧。”
季新聽見回答沉思片刻,皺起了眉但又很快舒展了。
人家一片好心不遠萬裏跑過來看他一眼,刨根問底確實不妥,而且溫辭也說了以後也會知道,就算現在好奇也是問不出答案的,再說了人家有人家的信息渠道,這種事涉及到了機密……,這麼一想,季新也就收回了自己那點小心思。
“好吧……”季新說道。
溫辭有些意外季新真的沒有想要再問下去,但凡季新再多問一句他知道自己一定會說出去的,他並不想欺騙季新,但同時他也鬆了口氣。
“不過我覺得你很奇怪,為什麼我兩次生病你都會出現?”季新抬起頭看向溫辭,但見溫辭那帶著灼熱目光時,他又有些後悔問出這樣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