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2章 韜光養晦 鹽的戰爭(2 / 3)

“唉!別提了,兩淮地區販鹽的有幾個是泛泛之輩,當時可就是齊齊的把價格降到了每斤兩百四十文,可是第二天那幫人硬是把鹽價也降到了兩百二十文了。後來據聽說他們的成本要比兩淮的鹽低四成左右,這消息一出就是更沒有人感和他們競爭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市場被他們占了去了。”

“其實,這也是無奈的事情,現在的朝中有幾個人不知道那個長盧鹽場是皇上的產業,自從大家知道這個後,就是更沒有人敢暗地裏做些事情了。”接著譚之謙道出了心裏的話,原來他也是早就知道這個橫空出世的長盧鹽場有皇帝後台在罩著,萬萬是動不得的。

“他們的生產成本怎麼會這麼的低呢?真是讓人難以理解?”張四維聽到長盧鹽場的生產成本是也是給下了一大跳的。

要知道雖然市麵上每斤鹽的價格高達三錢銀子三百文銅錢,但是實際上每斤鹽的生產成本是很低的。明朝時期,官府向灶戶們征鹽,每四百斤僅支付大米一石。明代一石大米重約一百九十斤,按每斤一文五計算,一石也就是六百文。官方用六百文就能征購四百斤鹽,說明“灶戶”生產每斤鹽的成本決不會超過一文錢。可是市麵上的鹽價怎麼會漲到三百文一斤呢?

毛病就出在流通環節。想弄些食鹽來賣,那麼你必須向鹽運司申請鹽引,也就是經銷食鹽的許可證;憑鹽引支到鹽後,還必須到批驗所接受檢查;然後你必須去指定的地點賣鹽;賣完了鹽,還要把鹽引交給當地政府。整個過程不但麻煩,還要花不少錢——當時公務員的福利普遍不高,就等著從別處找補貼了,你主動送上門去,他們自然要用拖著不辦的方式提醒你,直到你主動把白花花的銀子送進他們的腰包。由此可見,食鹽的生產成本雖然很低,附加在運輸和銷售環節的成本卻是非常驚人的,那些賣鹽的老板們吃了這麼大的啞巴虧,豈能不將鹽價連翻幾十個跟頭?

也許有人要說既然鹽商把鹽價定得很高,幹嘛不甩開鹽商,直接去找灶戶呢?這主意不錯,可惜不現實,因為明朝實行食鹽專賣製度,除了持有許可證的鹽商,其他人是不能找灶戶買鹽的。您要問為什麼,明朝的官員會解釋道:從鹽商那兒買的鹽叫商品鹽,從灶戶那兒買的鹽叫小產權鹽,商品鹽合法,小產權鹽不合法。

所以說鹽價高企的真正禍首就是官鹽製度,但是這樣的製度卻是自漢朝的鹽鐵專賣製以來已經使用了超過兩千年了,也不是一時想變就能夠改變的了的。即使是林洲這個來自後世的人,也是不敢貿貿然的就依據自己意願改變,一招不慎帶來的就是國家的動蕩。

張四維的疑問同樣也是譚之謙也想極力想要了解的東西,但是兩個人都是一時的沒有什麼頭緒的的。

其實在獲悉了長盧鹽場的生產成本是,那些兩淮的鹽商們也是同樣的處在震驚當中,這樣的消息使得大家抱成團來抗拒長盧鹽場的想法也是煙消雲散了。

除開在質量和價格上的優勢之外,長盧鹽場更善於整合當地的商業資源。要說長盧鹽場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商業手段,最令那些個百年的商業家族都感到害怕的很。在北直隸鹽運使司衙門的支持下,楊林三發揮了他卓越的商業才華,當然這也是跟皇帝的意圖緊密相關的。

有了林洲的策劃,楊林三很好的執行了被那些商人們稱之為有史以來聞所未聞奇跡的商業連鎖加盟製度。長盧鹽場的鹽都是由原來漕運的那幫人來運輸的,隻不過他們被分拆成了數個獨立的機構,每一個都隻是負責一個縣府的。這樣保證了商業競爭的存在,使得沒有太大的糾紛,當然了糾紛時肯定存在的。在每個人口過五萬的縣城或是城鎮就允許成立一家專門的鹽業專賣商家,有的人口多的城鎮就按人口多設上兩三家門店。要知道這個時侯的還是沒有後麵的那幾十年那樣的多災多難,所以在河南、山東和江蘇北部地區的人口都是相當的密集的。十萬二十萬人的城鎮那是比比皆是,所以這連鎖店的數量也就上來了。僅僅是三省十六府就有鹽業專賣連鎖店的數量高達兩百多家。為此北直隸鹽運使司衙門專門成立了一個鹽務稽查的部門,有徐西黃任指揮使。

這個職位也是徐西黃自己申請來的,除了要管理鹽務上的緝私人物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練兵。原來的鹽運使司衙門下都是有鹽丁的,也是專門的稽查走私私鹽的機構,頗有一些武力。隻是在這個曆史的大潮中早就失去了原來的本色了,已經淪為了官商勾結的工具,明目張膽的替私鹽販子們做起了保護傘的角色。所以這也是林洲所不能夠容忍的事情,正好現在鹽場的生產已經走上了正軌,也是開始實行自己的下一步的計劃的時候了,所以當徐西黃眼紅著自己的兄弟在滄州訓練新兵的差事時,林洲就把他打發到了河南來。

北京紫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