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瞧瞧,我的威利,我的約亨,多麼棒的帝國英豪,霍亨索倫家族的驕傲,嗯……德意誌的驕傲!”
端著一杯金黃色的香檳,威廉二世此驕傲而又慈祥的目光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兩位皇子。
無需大聲喧嘩,他們站在一起已是宴會現場最引人注目的焦點。
威廉皇儲祝語道:“德意誌在前進,而您,陛下,是指引它走向勝利的旗幟,每一個德國人都在向您致敬!”
夏樹則說:“願您永遠健康,偉大的德國皇帝陛下。”
威廉二世滿麵悅色:“威利,你在戰場上的表現不負眾望,是人民心目中實至名歸的儲君,我相信你將來會成為德意誌帝國曆史上又一位偉大的君主。還有你,約亨,我們的霍亨索倫天才,你的所作所為總是給我們帶來意外的驚喜。嘖嘖,真難以想象,我們的戰艦居然可以在北海橫行,英國海軍卻要縮在港灣裏瑟瑟發抖!哈哈!”
德皇對兩人的讚譽顯然是有所偏頗的,威廉皇儲臉上閃過一絲妒意,但他立即恢複了恭謙有禮的姿態,順著皇帝的話往下說道:“陛下,我們的約亨可不僅是海戰的天才,在陸軍作戰方麵,他也有很多奇妙的想法。若不是有約亨相助,我的部隊也沒有這麼快的速度攻破法軍的馬斯河方向,直抵凡爾登要塞,而且在很短的時間裏拿下了五個堡壘群中的三個。照參謀們之前的估算,我們至少要三個星期才能完成這一任務,而在法國人眼裏,我們永遠也不可能在沒有攻城重炮的情況下突破這些配備強大火力的堅固堡壘。”
威廉二世微笑道:“喔,原來如此。在這之前,我一直覺得很好奇,我們的艦隊參謀長跑來西線度假,一呆就是半個多月,究竟是什麼吸引了他。”
“約亨的海軍戰車用來對付敵人的陣地就像是開罐器開罐頭一樣,要是我們現在有一千輛,隻需要一個月就能橫掃法國,再用一個月打到聖彼得堡。”皇儲不吝言辭地誇讚道,“另外,陛下,我榮幸地向您報告,我們的約亨還發明了一種新的散兵戰術,經過戰場檢驗非常有效。”
“真是了不起的戰爭發明家!”威廉二世讚許地說。
這父子倆仿佛對好了台詞,一唱一和,應接無暇,夏樹難以插話,他始終保持著謙遜的微笑。末了,他自嘲地說:“論發明,我比起達芬奇那樣的真天才還差了很遠;論軍事,我還不夠資格跟老毛奇元帥相提並論;至於國家事務,我恐怕連俾斯麥伯爵百分之一的能力都沒有。我想,我隻是個滿腦袋奇思異想的怪人,喜歡研究新奇的機械,正好為這場戰爭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在眾人的視線中,威廉二世沒有爽朗大笑,但他的眼睛已經伴隨著麵部的笑容眯成了一條縫。三人碰杯之後,德國皇帝說:“我已與提爾皮茨海軍元帥商議過了,準備將目前所有已經造好的海軍戰車全數借予陸軍使用。關於這一點,約亨,你應該不會反對吧?”
夏樹看了看威廉皇儲,由於重型攻城炮的運輸極為緩慢,彈藥供應又要占用大量的運力,皇儲重新將攻克凡爾登要塞的希望寄托在海軍戰車部隊身上。近日來,魯普雷希特軍團在埃納河穀以西發動了初步攻勢,河穀防線的壓力減輕了許多。威廉皇儲一麵將支援第7普魯士輕步兵師作戰的海軍戰車調回,一麵向德皇呈請將更多的海軍戰車投入西線。於是,所有已經完成組裝且可以開動的海軍戰車都為德國陸軍暫時借用,這些部隊組成了3個戰車連,其中包括了13輛擁有45毫米正麵裝甲的胡伯特-14“重型戰車”。這些大家夥雖然移動緩慢,無需額外的披掛就能夠抵禦機關炮甚至小口徑速射炮的正麵射擊,無視各種彈片殺傷,而且配備的是一門37毫米速射炮和兩挺MG08水冷重機槍,隨車搭載的彈藥數三倍於胡伯特-13,在戰場上的實戰效用不啻於一座可移動的小型堡壘。不過,它們需要通過鐵路線運到德法邊境,再以自身動力行進兩百公裏才能抵達前線。
“當然不會,我的陛下。”夏樹答說,“德意誌軍隊是一個光榮的整體,每一名士兵都是皇帝陛下的士兵,而沒有陸軍與海軍的區分。隻要有益於戰局,讓我們把戰艦上的大炮拆下也絕不會有任何怨言。”
威廉二世立即讚道:“約亨,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接著,皇帝往旁邊瞟了幾眼,稍稍壓低聲音:“海軍元帥告訴我,目前海軍戰車的正常產量是每個月5輛,全力開動生產線,這個數字可以增加到20輛。”
提爾皮茨所掌握的數字顯然是由夏樹所提供的,而德皇的想法夏樹也能猜得到,他十分淡定地回答說:“確實如此,我的陛下。”
“在東線,我們碰到了一些麻煩,所以不得不從西線抽調兩個兵團派往東普魯士,而總參謀長告訴我,從目前的形勢來看,即便沒有這兩個兵團,我們擊敗法國也已成定局,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說這話時,威廉二世的語速偏緩,換句的間隔有較久的停頓,顯得不太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