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快速反擊(1 / 2)

亞眠郊區的一條石子路上,由遠及近傳來一陣沙沙的腳步聲,放眼望去,一支灰色的隊伍正以急行軍的節奏快速行軍。隊伍中的士兵,頭盔上皆蒙著帆布,以免金屬的尖頂反射光線而成為敵方士兵的標靶。頭盔帆布罩的正麵用藍線繡出了數字,這代表著他們所屬團的番號。9,即是德國海軍第9陸戰步兵團,也稱“第9海軍步兵團”。

這些海軍步兵身上的軍服,顏色、樣式與德國陸軍的M1907式步兵義務兵野戰製服有八成以上的相似度,為的就是混淆敵人的視線,讓他們難以從外觀上區分德國陸軍野戰部隊和海軍陸戰部隊。由於夜間隨時可能遭遇敵方部隊並與之發生近戰,海軍步兵們的步槍上都插上了刺刀,隻不過M1888式騎槍的長度較毛瑟M1898短了一大截,配備38厘米的標準型刺刀,給人的感覺有些比例失調。

在輕裝作戰的狀態下,步兵們卸下了標誌性的行軍背包,僅攜帶子彈匣、水壺、短鏟以及木柄手榴彈。為減少物件磕碰發出聲響,水壺以帆布包裹,短鏟有專門的鏟套,鏟套通常與刺刀鞘綁在一起。

仗打了一個多月,無論勝敗,交戰雙方的前線部隊都有數以萬計的官兵獲頒各級勳章,但是在這支海軍陸戰部隊,不管軍官還是士兵,胸前還都是一片空白。

榮耀,正等著他們用實際行動去爭取。

“注意……停止前進!準備戰鬥!”

隨著前麵的軍官一聲令下,海軍步兵們迅速離開道路,或匍身,或蹲地,隊伍中嘩啦啦一片子彈上膛的聲音,輕機槍射手們亦以最快的速度在周邊尋覓最佳的射擊位置,架起機槍隨時準備射擊。

“尖刀排……偵察推進!”

軍官壓低的聲音頓時帶來了無形的緊迫感。

那些擔當探路先鋒的士兵們已然列成疏密適中、錯落有致的散兵線,毫不遲疑地向前推進,他們矯健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蒙蒙夜色之中。

幾分鍾過後,清脆的槍聲和響亮的手榴彈爆炸聲突然從前方傳來,砰砰乓乓地鬧騰了好一陣,才有子彈從原地待命的德軍官兵頭頂嗖嗖飛過。顯而易見,尖刀排的小夥子們成功打了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須臾,一名德軍士兵像貓一樣隱蔽而迅速地跑了回來。聽了他的報告,負責指揮作戰的軍官急令部隊以排為戰鬥單位,用小跑前進的速度投入戰鬥。

一個排接著一個排,數以百計的德國海軍步兵就如同湧向岸邊的浪濤,一波接著一波的有序推進,他們很快橫穿了一條街區道路,穿過一處公園,在一片住宅區追上了尖刀排的同伴。這裏到處都是法軍士兵的屍體,看得出來,他們所依靠的隻有普通手動步槍,而不像德國海軍步兵,輕機槍裝備到了班排一級,並大量配發手槍和手榴彈。

隨著後援部隊的抵達,彪悍的德國海軍步兵果斷發起衝鋒,他們一鼓作氣打垮了沿街路組織戰線的百多名法軍官兵,一部分人留下來繼續清理躲進街邊房舍的法國士兵,多數人追著法軍敗兵的腳步向市區方向攻擊前進。

與此同時,在橫跨索姆河的凡爾納鐵路橋西岸,隸屬於第1和第3海軍步兵旅的近兩千名德軍官兵正依托弧形陣地抵擋法軍衝擊,令他們感到訝異的是,法國士兵拿出了他們在戰爭之初所推崇備至的進攻精神。盡管戰場上的盲目進攻已被證明是愚蠢無用的,但在這樣一場破釜沉舟的反擊戰中,唯有不惜代價的猛攻才能讓兵力處於劣勢的法國軍隊看到逆轉取勝的一線希望。

連番激戰過後,德軍陣地前方的鐵路線兩側已躺滿了法軍陣亡士兵,離德軍陣地二三十米的地方還能看到兩團餘煙嫋嫋的車輛殘骸。為配合此次反擊,法軍從巴黎調來了裝甲列車,但在德軍偵察部隊的襲擾下,法國工兵沒能修複之前受到破壞的鐵路線,這種有著陸上戰艦之稱的重型戰鬥裝備沒能獲得顯露身手的機會,而在奪取凡爾納鐵路橋的戰鬥中,法國人投入了另一種作戰裝備,輪式裝甲戰車。

早在1855年,英國人科恩在蒸汽拖拉機的底盤上安裝機槍和裝甲,製成了一輛輪式裝甲車,並獲得專利權,但這種裝甲車未能實際應用。44年後,英國人西姆斯將馬克沁機槍裝到四輪機動車上,並加上防盾,製成了最初的機動戰車,並於一年後在布爾戰爭中發揮了作用。1902年,西姆斯推出了改進型的“戰鬥機動車”,它是世界上第一種車體全麵覆蓋鋼板裝甲的重型裝甲車,它裝載1台最大功率16馬力的戴姆勒汽油機,最大速度達到14千米每小時,車體前後各裝1挺機槍,機槍可以左右轉動射擊。盡管西姆斯戰車被認為是現代裝甲車輛的始祖,卻因形體較大,橫向穩定性差,再加上行動裝置采用鏈條傳動,可靠性不佳,最終未被英國軍方選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