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這章定錯發布時間了,剛剛才發現,抱歉啊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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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敵艦舷側靠後的裝甲帶……應該是打穿了!”
德國公海艦隊旗艦“國王”號的艦橋司令塔內,艦長保爾-貝恩克以平靜中帶有自豪的語氣說道。風高浪大的海麵上,兩支龐大的艦隊在相隔一萬六千到一萬八千米左右的位置展開激烈對轟。表麵來看,這樣的戰鬥模式除了戰鬥距離有了十幾倍乃至幾十倍的提升之外,其他方麵跟風帆戰列艦時代的艦隊戰沒有太大的區別,決定勝負的因素依然可以歸納為武器技術、官兵素質、軍心士氣、謀略計策、膽識魄力、時機運氣等等。實質上,這樣一場海戰的複雜程度就如同從風帆動力進化到內燃機動力,桅杆、桅桁、帆具、索具的簡單結構變成了成百上千個精密運轉的機械部件,打造一支艦隊所需的資源已不再是沿海港口就能夠提供的,它涉及到一個國家的各個技術和資源領域,幾乎需要動用整個國家的力量。
與貝恩克將軍並排位置,艦隊司令舍爾上將、艦隊參謀長約阿希姆王子、艦隊作戰部長特洛塔上校等一幹高級軍官集體保持著雕塑姿態,在平移視線時,他們基本是以腰部為軸進行小幅度的轉動。
按照一一對應關係,“國王”號的攻擊目標是英國主力艦縱隊排位第三的戰艦。那是一艘獵戶座級超無畏艦,它與鐵公爵以及喬治五世級最顯著的區別在於主桅杆豎立在第一座煙囪之後,而設計建造時間更晚的鐵公爵和喬治五世則將主桅杆前移到了首煙囪前方。除此之外,這三個級別的英國超無畏艦外形輪廓高度相似,五座雙聯裝13點5英寸主炮的布局也完全一致。隻不過從獵戶座到喬治五世再到鐵公爵,噸位、尺寸依次遞增,內部構造以及防護水平漸進,綜合性能也有了一定幅度的提升。
為保持英國海軍在火力方麵的優勢地位,從獵戶座級開始,英國主力戰艦安裝上了45倍徑MKV型13點5英寸口徑主炮。在同樣適用穿甲彈的情況下,這種艦炮的出膛動能是克虜伯50倍徑12英寸艦炮的124%。不過,出膛動能並不是決定炮彈穿甲深度的唯一因素,從日德蘭及第二次弗蘭德斯海戰的情況來看,英製穿甲彈的引信過於敏感,往往還沒穿透敵艦裝甲就發生了爆炸,結果隻是在戰艦外壁留下凹坑或是破洞,鮮有貫穿層層裝甲直搗致命部位的例子,德國無畏艦的艦炮口徑雖然小了一兩個等級,性能良好的穿甲彈讓英國人吃飽了苦頭。當兩支艦隊再度擺開交戰陣勢時,雙方官兵在信心方麵有著顯而易見的差距。
“國王”號接連命中目標的表現理應得到褒揚,但此時此刻,舍爾和他的幕僚們更關注的是整場海戰的總體形勢。德國艦隊以十艘無畏艦對陣英國艦隊的六艘無畏艦和三艘戰列巡洋艦,贏得勝利似乎不成問題,但他們並不像國內的許多軍政要員以及廣大民眾那樣滿以為勝券在握。首先一點,這片海域距德國本土七百多海裏,離最近的英國海軍基地僅有兩百海裏,德國戰艦一旦受到重創,返回己方港口的難度比英國人大得多。其次,日德蘭海戰淘汰的主要是英國艦隊戰力較弱的普通無畏艦,第二次弗蘭德斯海戰,德國艦隊雖然擊沉了包括兩艘超無畏艦在內的多艘英國主力艦艇,自身也相當於“扒了一層皮”,超過三分之二的參戰艦艇返航之後立即進入船塢維修,大量鋼材的消耗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在建艦艇的建造進度。這一仗英國海軍輸不起,德國海軍的情況也樂觀不到哪裏去。
“瞧,我們的‘大選帝侯’冒黑煙了!”
特洛塔上校所用的語氣詞和說這話的口吻,讓不知情的人聽了還以為是在幸災樂禍,仿佛“大選帝侯”號居於領艦位置是對旗艦的不敬,但實情並非如此。從較近的位置觀察,不難發現“大選帝侯”冒出的滾滾黑煙有所蹊蹺——這黑煙並沒有伴著洶洶烈焰,也不見有爆炸或者爆燃的連鎖反應,艦上的官兵既沒有亂成一團,也沒有匆匆忙忙地扯起消防水管投入滅火……
舍爾平靜開口道:“等英國人知道真相的時候,肯定會覺得我們比狐狸還狡猾,一點也沒有公正對決的騎士精神。”
眾人聽了卻是微微一笑。隻要能贏,這又何妨?
與舍爾並肩而立的夏樹隨之說道:“‘北海之狐’麼?其實我個人挺喜歡這個稱號。狐狸雖然不像老虎獅子那樣威猛,也沒有狼的凶惡,卻是森林中活得比較優雅和自在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