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下以為,所謂的國聯維和,是借維護和平之名義,擴張歐洲國家在世界範圍內的影響力和控製力,為此不惜損害其他國家的既得利益,是披著和平外衣的侵略行徑。此次在澳洲維和,是國際聯盟首次大規模采取實施維和行動,一旦歐洲國家通過為何行動達成了擴張目的,那麼從今往後,他們會不斷借維和之名打壓異己,尤其是被他們視為頭號競爭對手的日本,所以……陛下,臣下的意見是絕不能讓澳洲維和行動取得成功,但直接跟國聯展開對抗並不明智,我們完全可以采取更為隱蔽、更加聰明的手段,把澳洲變成一塊大沼澤,讓那些自以為是的歐洲人深陷其中!”
在陸軍大臣東條英機陳述這番言論的時候,裕仁天皇的表情雖然沒有任何的變化,但眼神中的淩厲之色卻明顯緩和下來。日本軍隊對他的忠誠毋庸置疑,但軍官們的思想很多時候表現得太過偏激,就如同養了一條動不動失控、暴走的狗,即便它在任何時候都不會對真正的主人行凶,卻屢屢逼著主人按照它的意誌行事,這無論如何都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因此,在首相和海軍大臣先後報告軍隊當前狀況以及來自各級軍官的各種聲音時,裕仁再度流露出了反感之意。
“聽說……國際聯盟目前確定的維和部隊編員是20萬人,此次將有10萬人派往澳洲?”裕仁將目光投向外交大臣鬆岡洋右。
“是的,陛下,這是國聯的正式決議。”
跟多數前任不同,鬆岡是典型的外交強硬派,當初日本宣布退出國聯,他便大聲呼好。與此同時,他還是侵華戰爭的支持者和鼓動者,滿蒙是日本的生命線是他的口頭禪,而在回應外國記者的提問時,他曾宣稱“日本正在擴張,試想有哪個正在擴張中的國家沒拿它的鄰國開過刀?問問那些美洲印地安人和墨西哥人吧,看看年輕的美利堅合眾國在多年以前是怎樣殘忍地折磨他們的。”實際上,這不僅是鬆岡的個人想法,也代表了當時日本政府的亞洲觀。
沒等裕仁發問,東條主動解說道:“陛下,從我們掌握的情報來看,派往澳洲的維和部隊將超過10萬人,而按照國聯方麵遞交給我們的維和部隊駐軍預備案,維和部隊將以營連為單位,分散部署在澳洲南部、東部、中部各州的數十座城市。相應的,我軍將在澳洲西北部和北部駐留約4萬人的正規部隊以及4-5萬人的治安部隊,以保護亞洲各國僑民聚集地區安全。如若國聯方麵強行在年內推行全民公投,我們有把握在澳洲北部地區保存兩個州的控製權,從而跟白人聚居的另外三個州形成對峙之勢,然後伺機製造惡性事件,將國聯維和部隊的精力牽製在澳洲南部。”
高高在上的天皇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他平聲問道:“這樣做有把握麼?”
東條一臉嚴肅地回答說:“目前國聯基本上處於德國及其仆從國家的控製之下,我們近些年崛起太快,東征西伐,在國家上處處受人嫉妒和提防,這是不得已而為之的辦法,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一聽這話,鬆岡當即嘟囔道:“不行的話,還不如趁現在跟他們搞一仗,他們要敢從歐洲調派主力艦隊前來,我們就讓他們嚐嚐當年俄國人在對馬海戰中嚐到的苦果!”
長年在艦隊供職的海軍大臣吉田很平靜地駁斥說:“這是低級軍官和普通水兵的想法,如今的海戰規則已不同於30多年前了,何況澳洲海域對我們而言同樣遙遠,再過五年,我們或許能夠打贏,但是現在,勝算恐怕隻有兩三成!”
在天皇麵前被人恥笑為“低級軍官和普通水兵的想法”,鬆岡那張臉頓時紅一陣白一陣,但又不好發作,隻好恨恨地說:“過往的曆史告訴我們,對付利用外交手段彈壓我們的國家,最好的辦法就是用武力進行回擊,而不是軟弱的退讓!”
其實站在宏觀角度來看,國聯派遣維和部隊進入澳大利亞,既是歐美國家對日本采取的壓製舉措,也是國聯維護自身權威的重要手段。眾所周知,國際聯盟的誕生被認為是體現了一種全新的觀念和模式,它成立的目的是讓戰爭成為過去,而要維護國際社會的和平與安全,要公正有效地處理國際爭端,就必須在國際問題的處理中必須建立其絕對的權威性,所有國家和地區都必須無條件地相信、服從該組織,而且各國特別是大國必須全力支持該組織采取強有力的手段公正、合理地解決所有國際爭端,否則的話,國聯未能在維持和平方麵取得成功,而維持和平是它存在的理由,因而這一失敗也就否定了這個組織存在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