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猜出本體在哪了嗎?要不要比比看是誰先找到人?還有,斛漁應該是留了個分身在這裏的。”
驚雲端的情緒來得快去的更快,沒一會兒就從愁緒裏走出來,興致勃勃地要跟大小姐pk。
遲聽雨:“賭注呢?”
“就賭個白首之約?我贏了,我求婚,你贏了,你求婚。”
大小姐:?
“哦,有個人怕我跑,想用約定拴住我。”
也不知怎地,忽然你就替驚雲端心酸起來,她不由張開雙臂,驚雲端會意,擁住人。
“安全感有了沒?”大小姐調侃,“端端怕我走,說明我沒做到位。”
驚雲端忍不住笑,藍眸裏是藏不住的柔情,甚至還有些不好意思,“你太好了,聽雨,我也不是時時刻刻都有信心的。”
無論大小姐的身份是什麼。
“那麼……拉鉤?”遲聽雨伸出一根小手指,“看來我可以好好想想要怎麼給端端一個終生難忘的求婚儀式了。”
“這話就說得有點早了。”驚雲端勾住了大小姐的尾指,“不出意外,這個腦細胞應該是我要費的。”
上一秒還和和諧諧的場景,突然又多了點看不見的硝煙。
“哎呀,我想起來了,我那時候叫住喻湖,是想問問她,做了這麼多,結果什麼都沒改變,覺沒覺著虧了。”驚雲端一拍腦門,“結果那人先給我行了個禮,我想想她要死了,心裏也怪過意不去,給忘了。”
“她不會覺得虧。”遲聽雨覷了某人一眼,悠悠然開口,“沒發現嗎,她說她不是個好人,隻是自我說服。”
至少喻湖是真心想當個好天道的。
“斛漁走了自己的路,她也走了自己的路,她們都盡力了,盡力過的事,沒什麼虧不虧的。”
遲聽雨並不知道,偶爾她有這樣言論的時候,都會有股子薄情的氣質。
驚雲端沉思一瞬,“聽雨,要是斛漁是認真的,兩個世界的戰爭裏,喻湖輸了,你會傷心嗎?”
“不太可能。”遲聽雨搖頭,“其實最開始在我不知道有斛漁或者喻湖存在的時候,我對征服的戰爭輸贏就持不看好的態度,但我會盡力。”
“過去在征服裏做努力,是一種走向結果的必要流程,端端,盡力過後的事,成敗都沒什麼好傷心的,況且從宏觀的角度,喻湖的世界也不是完美和平,小規模摩擦多少都有,世界融合與否,都是要經曆一番鬥爭的,非要說我們輸,無非也就是輸在沒生在一個勝負已定的時代,剛好趕上了這波鬥爭,隻能順應現實,成為參與鬥爭的一份子。”
驚雲端挑了下眉。
“是覺得我太冷靜了?”遲聽雨笑笑,“或許吧,我隻是從理智的角度看待,但說實話,征服我認識的人裏也有死在戰場的,我亦會為此難過。”
也不是毫無所動,隻是象征結局的勝敗並不會讓遲聽雨感到如何,戰友的離開才是叫人傷心的根源。
大約是驚雲端一直沒說話,大小姐眸中飛快掠過一絲疑惑,“是又發現我和想象裏的不符,後悔了?”
驚雲端瞪了大小姐一眼,冷哼:“想我後悔,這輩子沒戲,我不是覺得你跟想象裏不符什麼的,隻是好奇以前怎麼總覺著你是個菩薩。”
遲聽雨:……
“你眼光有問題。”她也不知道驚雲端是如何得出這個結論的,“你做過一軍元帥,應該知道,權力之上,每個人都沒什麼區別,我所展現出來的形象,不過是最能讓我得到利益的那一種。”
無論是溫軟沉靜的大小姐,亦或是商場上毫不猶豫咬下對手一塊肉的遲總,都是為她爭取利益的形象。
“正如我在征服和你說過的,我身居高位,有能力可以為自己買到一個好人設,但這些都不意味著我是一個好人,端端,既然說到這個份上,你想好,現在你還有後悔的權力。”
遲聽雨深知自己是一個表裏不一的人,她披著最乖順的外衣,內裏卻藏著自我的心思,善良二字與她可以有關也可以無關,全憑她心意。
驚雲端點了點大小姐的額頭,“有這個時間,不如想想我們的賭約,我已經有頭緒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