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寅時拔營起寨,各部將士食必朝食,朝著上郡方向奔去,到得申時夕陽即將西下,打眼望去,依然進入上郡境內,扶蘇吩咐將士快馬加鞭,夕陽落下之前蒙恬大帳就在眼前。寨門外左側一小將看見眾人,吩咐守衛進賬稟報。
半柱香的功夫,來得寨前,所有守衛皆識得公子,打開寨門,扶蘇欲見蒙恬心切,也不下馬,快馬直奔蒙恬中軍大帳,隻見帳前佇立一九尺(2米左右)大漢,生的是虎背熊腰,一雙濃眉英氣散發,雙目炯炯有神,鼻孔飽滿,一副英雄氣蓋。不是蒙恬還能是誰。
蒙恬見扶蘇到來,急忙上前相迎,扶蘇翻身下馬,韁繩交與身側將士之手,抱拳與蒙恬見禮。
“路途遙遠,公子受苦了。”蒙恬拉著扶蘇的手,往府邸裏麵走去。
“將軍哪裏話,內侍何在?”扶蘇問道。
“公子遠途到來,暫且在此歇息,明日再隨我去郡內聽詔不遲。”蒙恬吩咐將士去準備酒肉,款待扶蘇。又招來下人安頓那些隨扶蘇而來的將士。
“將軍有禮了”王猛抱拳與蒙恬見禮。蒙恬點頭回禮。
“公子,末將隨眾將士給馬匹籌備糧草,晚膳就隨眾將士一同飲用,末將就不打擾公子與將軍敘舊了。”王猛知道蒙恬與扶蘇多日不見,定然有許多話語,自己此刻在此難免有些尷尬。
“王將軍不隨蒙將軍飲些酒水?”扶蘇問道。
“不了,今日且隨眾兄弟前去安歇,改日再飲。”王猛答道。王猛見扶蘇點頭示意。“將軍告辭”轉身離去。
“不知將軍可知內侍此次前來所詔應為何事?”待得王猛走後,扶蘇落半個腳步跟隨蒙恬進入帥帳,開口問道,扶蘇很是敬畏蒙恬,蒙恬為贏氏江山立下不少汗馬功勞,扶蘇貶至邊疆這幾年蒙恬傾其所能,傾囊相教,扶蘇如今兵法策略深得蒙恬精傳,蒙恬對扶蘇更是情同手足,所以扶蘇對蒙恬的這種敬畏是由心而發,並非虛情假意。
“不曾知曉,隻見隨後帶有兩輛黑布遮蓋的馬車,所遮之物應是大木箱。”到得正廳蒙恬示意扶蘇落座。
“莫非是父皇知曉我等前些時日大破匈奴,特來犒勞我等?”扶蘇端起茶水一飲而盡,狂奔一路照實疲憊。
蒙恬遣來下人為扶蘇續水,疑惑的看著扶蘇緩緩開口“你前些時日的戰況書信如今還在我處,並未上傳到陛下手裏,陛下何曾知曉?”
“哦?那父皇此次遣來禦詔所為何事?令人好生費解。”扶蘇撫眉歎息。
“我近日總有不詳之感,隻怕此次禦詔將是禍事。”蒙恬思索片刻,出言說道。
“哦?禍事緣何而生?”扶蘇疑惑更深。
“此次前來頒布聖旨的內侍帶領足足五萬兵士,而且全副武裝,而隨行所帶之物除那兩輛馬車,皆為將士路途飲食,除此別無他物。”蒙恬憂慮道。
“將軍可知此五萬兵卒為何部所有?”扶蘇凝神問道。
“觀其行軍形式應是陛下近身侍衛。”蒙恬沉吟片刻答道。
“父皇的近身侍衛來此所為何事?那兩輛馬車所載何物,值得父皇譴五萬精銳護送?”扶蘇更加疑惑。
“先不論這些,待得明日聽取聖詔自見分曉,先行用膳。”蒙恬見守衛將飯菜端來,招呼扶蘇入座,此時尋常人家早已用過晚膳,扶蘇眼見蒙恬也不曾用膳,想必是為了等待自己,與其一同食之,不禁暗暗感動。
“將軍請…”夜幕降臨,扶蘇與蒙恬推杯換盞,開懷暢飲。一壇見底,扶蘇不禁麵朝發紅,隻感覺頭昏腦漲,推卻不飲了。蒙恬不禁哈哈大笑,也不再與之客氣,便獨自斟酌,論喝酒扶蘇哪裏是蒙恬的對手,蒙恬而今已是三十有五,但和扶蘇相處卻極為融洽,實屬忘年之交。扶蘇酒勁上頭便覺昏昏欲睡,加上今日長途奔襲,早已疲憊不堪,早早辭別蒙恬,在守衛士兵的帶令下進入蒙恬左側一營帳,躺入床榻,和衣而眠。
次日晨時,方才輾轉起身,即刻有將士入內為其端來清水靜臉浴手,待得洗涮完畢,後又進一將士端來朝食供其食之。“蒙將軍此時何在?”扶蘇問道。
“將軍吩咐,若公子進食完畢,可前往郡內縣衙,內侍將在巳時與縣衙宣讀聖詔,將軍卯時已前往準備去了。”小將說完收拾碗筷退去。出於對皇帝的敬畏,皇上宣布聖旨時,接旨之人須得準備貢桌,鋪墊黑布,(秦朝崇尚黑色)呈納聖旨。
出得帳外隻見雁門所帶一千將士垂立左右,一小將見扶蘇出賬,迅速牽來扶蘇坐騎,王猛上前見禮,扶蘇擺手示意,從小將手裏接過韁繩,翻身上馬,前往郡衙。蒙軍大帳距郡衙不過三十裏,轉眼即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