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們怎麼玩,別把房子給我拆了就行。”
扔下這一句話,沈禹奇還真就出門了。
留下一群客人大眼瞪小眼。
“那超模不是結婚了嗎?我記得他當時還傷心了許久。”汪語立起來。
“又離婚了。”宋晏歡拍了拍薇薇安,後者從她腿上挪開。
宋晏歡站起來,麵不改色與靠在吧台的榮洵對視了一眼。
隨即挪開。
榮洵狹長的眼眸中帶著一絲笑意。
看來她是真忘記昨晚的事了。
因著並非私密行程,加上霍津那張大嘴巴,圈裏圈外的人都有所耳聞:宋、榮兩家繼承人在邁阿密度假,隨行的還有霍家和汪家。
這有了風聲,聞訊而來的人自然也多了起來。
幾人都推了不少邀約,然而有一個請柬卻實在是不好推辭。
是某中東地區建築集團的掌權人拉赫曼。
這位億萬富豪與各國皇室都交情匪淺。
宋家和榮家上次在阿聯酋合作開發的度假村,就是在這位老先生的穿針引線下促成的。
拉赫曼倒是會做人,七個人都收到了請柬,包括沈禹奇。
這種觥籌交錯又虛與委蛇的社交場麵,幾人去得多了,明白自己隻是陪襯,紛紛表示牌癮犯了,轉身就去二樓的棋牌室,隻留宋晏歡和榮洵在原地。
……
禮服是讓程悅臨時從紐約送過來的。
邁阿密沒有禮服?
當然不是。
按程悅的話說,宋晏歡雖然並不是她想象中驕縱蠻橫的大小姐,但折磨人的程度不相上下。
譬如什麼穿過的高定不會再穿第二次,即便是八位數買來的古董高定,也僅僅是穿一次後便打入冷宮;
餐桌上不可以出現醜陋的餐具,不然她寧可不吃;
不熟悉的人不可以沒洗手前碰她的東西,不然她一定會扔掉,無論多麼貴重;
去度假村會將附近幾棟都包下來,不願人叨擾,更不願瞧見陌生人;
再譬如這次,她想要穿的禮服放在紐約家中,就非得讓程悅去拿了空運給她。
程悅自然知道這禮服的價值,她雖在博物館負責中世紀藝術,但也見過服裝部的人是如何小心翼翼對待一件高定禮服的。
更何況這禮服是Elie Saa_b的高定,光是定製就前前後後花了快一年,宋晏歡還專程往總部飛了兩次量尺寸。
剛開始程悅說什麼都不敢輕易運送,說這是在暴殄天物。
“你就不能重新選一件嗎?這可是高定啊,又不是什麼重要的晚宴,幹嘛穿這麼昂貴的禮服,你這件都能進我們展館了。”視頻中的程悅痛心疾首。
宋晏歡揉揉腦袋,似乎不太理解她為何如此激動,“但我定它就是要穿的啊。”
“不是,這麼貴重,就穿一次?太不劃算了。”
“那它也僅僅是件衣服,衣服不就是給人穿的嗎?”宋晏歡疑惑。
這跟貴不貴重關係不大。
再昂貴的禮服,它的本質也僅僅是禮服,不會因為價格而改變。
是人穿衣,不是衣穿人。
“話雖如此,可這麼精致的刺繡禮服你要是隻穿一次,我覺得有點可惜。”程悅歎了口氣。
宋晏歡這才終於理解到她的思維了,耐心解釋,“對方是中東人,這件禮服的品牌也是中東的,你看上麵的刺繡和珠串也都是他們地區的審美,這樣才能顯得尊重別人的文化。”
程悅有些感慨,“原來如此,又長見識了。”
“若你真的不放心運送……不如一起來?遊輪上的人非富即貴,說不定能認識幾位收藏家,也對你的博物館工作有幫助。”
程悅又瞬間興奮起來,肉麻地嘟著嘴,仿佛要隔著屏幕親到她,“我當然願意!謝謝你,我親愛的歡歡,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宋晏歡嘴角勾起,“有事就是親愛的歡歡,沒事就是大姐,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