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來到了拍賣會當天。
宋晏歡和程悅二人飛往紐約，剩下那幾人對這種藝術品不感興趣，仍舊堅守在麻將桌旁——當然榮洵不是，他臨時有事又飛回國了。
程悅異常期待拍賣會的到來，選了好幾套裙子都不太滿意。
宋晏歡靠在沙發上，總覺得不柔軟——這裏是程悅租來的小公寓。
“拍賣個東西你幹嘛還選禮服？這是什麼儀式感嗎？”宋晏歡不解。
程悅停下這邊的烏煙瘴氣，恨鐵不成鋼，“那可是達芬奇的畫！屆時一定有許多媒體出現在拍賣會現場，萬一我入鏡了呢？”
那必須得保持最完美的姿態上鏡。
宋晏歡伸手拿過邊幾上放置的水杯，看了眼花紋，又放下。
不喜歡這個杯子。
“你不會以為我們要去現場吧？”
程悅瞪大眼睛，“什麼意思？”
“電話委托。”
宋晏歡似乎是內心有過一番掙紮，最終還是拿起那個醜杯子抿了一口。
“就是說，找人幫你去現場拍賣，你不出麵？”
“對。”
“小說裏不是這樣寫的啊，不是說還有什麼社會名流身著禮服出席嗎？什麼自助餐之類的？”
宋晏歡抽了抽嘴角，“你也知道那是小說。除了必要的慈善晚宴，一般沒人會親自參加這種普通拍賣會，都是請專業人士電話委托，也是未免暴露買家信息。”
普通？
程悅扔下禮服，一臉震驚，“果然有錢人的把戲超乎想象。”
宋晏歡把玩著手機，見程悅收拾得差不多了，立馬站起身，“走吧。”
“去哪？”
“我家。”
宋晏歡在曼哈頓的豪宅，是上大學時宋禎祥送的，在中央公園正對麵的頂層複式。
曼哈頓的街道從早堵到晚，對宋晏歡來說，最便捷、最省時省力的方式就是直升機。
程悅的小公寓地段不錯，雖不是紐約心髒地帶，但也算是在市中心，旁邊就是一棟五星級酒店。
二人出了門，門外立馬有宋家的保鏢上前引路。
五星級酒店內，高速電梯飛速攀升，很快便來到了頂樓的停機坪。
直升機螺旋槳盤旋，巨大的噪音和狂風肆意。
二人被保鏢扶上直升機，艙門關閉，緩緩上升。
透過巨大的懸窗，整個紐約市的風景盡收眼底。
上學時，宋晏歡總是嫌棄紐約太堵車，在程悅的強烈建議或者強迫下，她嚐試著坐了一次地鐵。
第二天便立馬叫人安排了直升機，從此也再不打車了，按照宋晏歡的話來說，她這輩子沒坐過這麼烏煙瘴氣的交通工具。
又臭又擠，她寧願坐在加長林肯裏堵上兩個小時。
程悅跟著她坐直升機，最開始還挺興奮，到後來也逐漸麻木了。
原來真的有人隻是將直升機當做代步工具，自己以前去拉斯維加斯旅遊，還花2000塊錢體驗直升機呢。
不一會，直升機緩緩下降。
宋晏歡的頂層複式是典型的新古典主義風格，客廳上方的挑空垂下一盞巨大的水晶燈，即便沒開燈，在陽光的照耀下也徐徐生輝，窗明幾淨，落地窗外是中央公園的一片綠意。
約千平的室內一塵不染，雖然宋晏歡許久沒回來過了，但一直有人打掃著保持整潔，室內還飄著淡淡的檀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