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宋晏歡接過文件正欲簽字,粗略掃了一眼,按住紙張,“這就是你說的緊急文件?”
“不是。”助理老實交代,“剛拿到點東西,我想您不方便當著榮先生的麵打開。”
宋晏歡停頓了兩秒,快速打開鋼筆簽了字,“給我吧。”
助理將一個黑色絲絨袋遞給她,“在那人家裏發現的。”
布袋打開,一枚小巧的藍寶石胸針掉落在書桌上。
她呼吸一滯。
“……是她的東西。”
她喃喃自語,“查了這麼久,你一定覺得我很沒用吧。”
助理知道這句話不是對自己說,而是對這枚胸針的主人說的。
但她還是忍不住開口寬慰,“就快要水落石出了。”
“但願吧。”
宋晏歡將胸針小心翼翼地放回絨袋,思索了兩秒,從抽屜拿出一把小巧的鎏金剪刀,捋了捋頭發,剪下一小撮。
“小姐?”
助理先是詫異,隨即明白她要做什麼了。
她把剪下來的碎發用紙巾包住遞給助理,“試試。”
“是。”
“胸針還回去吧。”她側過頭看向窗外。
“您……”不自己留著?
“塵埃落定之前,不必打草驚蛇。”
“我明白了。”
“另外,我需要關於那人及其親屬的資料,越詳細越好。”
“是。”
“出去吧。”
助理拾起絨袋,見她一直看向窗外,纖瘦的身軀籠罩在暖色的光線下,整個人卻顯得有些頹靡。
厚重的關門聲響起,宋晏歡眨了眨眼睛。
眼眶略微有些許酸脹。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期盼怎樣的結果。
如果,如果真的是……那她又能怎樣?
沉默還是質問?
這麼多年,無論是老太太還是舅舅,都對那個人諱莫如深。
究竟是誰?
究竟是不是他?
……
走出書房時,隱約聽見樓下傳來吵鬧聲。
巨大的水晶燈下,程悅和霍殷正聊得不亦樂乎,榮夏夏和霍津還在拌嘴。
“快下來啊!”
程悅率先發現二樓欄杆旁的宋晏歡,歡快地朝她招手。
“你猜我們今天看見誰了?”
霍津灌了一口威士忌,一臉不可思議,“徐曼!”
宋晏歡緩緩走下樓梯,在吧台給自己倒了杯果汁,“誰邀請的?”
不會是……
察覺到她的視線,霍殷舉起雙手,“不是我,我跟她早沒關係了。”
“她跟著一個港城公子哥來的,這女人,我早說過了她就不是個省油的燈!”霍津一想起自己打賭輸了的門麵就生氣。
“我倒覺得她挺坦蕩,她不是還專門過來敬酒嗎?”程悅正在剝堅果。
榮夏夏遞給她一把開堅果的工具,“她那是在向自己的男伴炫耀呢。”
“炫耀什麼?”程悅大大的眼睛裏充滿了的疑惑。
“人脈。”宋晏歡吐出倆字。
霍津接過話:“原本她隻是個會彈鋼琴的女伴,可若是認識霍家和榮家,那公子哥自然不敢輕易敷衍她了。”
“原來你們這麼有勢力啊!”程悅抹了抹嘴邊的殘渣,瞪大眼睛。
“哪有,平頭老百姓罷了。”霍殷擺擺手。
“你還平頭老百姓?你手上那表七位數起步,裝吧你就!”
通過幾天的相處,程悅跟幾人已經混得相當熟絡了。
霍殷一臉無辜,“是嗎?我不知道價格,這已經是我最低調的一隻表了。”
“萬惡的資本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