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梓略微停頓,“這……”
宋晏歡微笑。
“……好呀。”
宋晏歡似乎是滿意極了,“我今日與你頗為投緣,不知你在哪裏高就?若是願意來我這,待遇不會比現在低。”
“實不相瞞,我現在的上司亦是學生時代的朋友,如此……怕是不好開口。”
柳青麵上一沉,擔憂地看向宋晏歡,卻見她隻是笑盈盈地舉起茶杯,語氣輕盈卻又帶著上位者與生俱來的淡漠,“這你放心,放眼滬城,我要一個人,還沒人敢拒絕。”
“這……宋小姐,我是做醫療實驗的,這個研究沒結束前不能離開。”她並未一口回絕,這位宋小姐,或許會對自己有所幫助。
“我可以等你研究結束,你來我可以專門為你開一個課題;還有啊,你叫我晏歡就好。”
宋晏歡輕輕舒了口氣,內心不由得感歎,錢真是個好東西。
誰都無法拒絕。
羅梓這種人,她見得太多了,有本事,想往上爬,她們的目標不是針對某一個人,而是某個群體。
初次見麵,宋晏歡給她展現的初印象已然形成——一位財力媲美她老板的年輕女人,甚至還莫名其妙的熱心。
其實宋晏歡在見到羅梓的第一眼時就鬆了口氣,柳青說這女人來餐廳吃飯從來都是一身便服和整潔的馬尾,連從榮氏回來時都是素麵朝天,方才卻精心打扮了一番,定然是與宋晏歡故意在門外鬧出的動靜有關。
舅舅說得沒錯,隨意往地上扔點兒碎銀子,就有人趨之若鶩,若是無人,便是誘餌不夠,籌碼往上疊加就是了,總有人會心動。
但若說羅梓對榮洵一點兒心思沒有,她是不信。
她並未挑明,是因為這不怪她。
優秀的人身邊總是不缺乏追隨者,人之常情,她真正介意的是,榮洵從始至終都未向自己提起有這麼個朋友的存在。
冤有頭債有主,宋晏歡不是主次不分的人,她也並不想演那些成為眾人飯後談資的戲碼,如何體麵地解決問題,才是關鍵。
至於發脾氣?當然是留給榮洵這狗東西享受。
……
宋晏歡回的是東郊莊園,榮洵隻以為她是因為母親的事憂心,並未與她計較,隻借著齊遠的口告訴柳青,他會在那邊歇息一晚,明日返滬。
待到翌日,榮洵直接從機場去了公司一趟,便翹班回來接見心情不好的宋小姐,然後,他心情也不好了。
“一周?”
榮洵看著麵前這隻文質彬彬笑容優雅的笑麵虎,隻覺得腦袋充血。
“叨擾了,真是抱歉。”
鬱謙一身玄色的中式改良服飾,右手把玩著古董扳指,端端正正地坐在茶室,麵前三杯熱茶正騰雲駕霧。
榮洵礙著他姓鬱,硬生生將脾氣忍了回去,“郊區辦事不便,聽聞鬱先生想念外灘風景,正巧我在黃浦江畔有幾套房,不如你親自去選選哪個視野好?”
“多謝榮總,可我住習慣了莊園,不太想住高層。”鬱謙笑得謙遜。
“高安路有棟獨棟,還無人住過,定期有傭人打掃。”
“啊呀。”鬱謙抿了扣茶,眯起眼睛,“好茶,不愧是禦前十八龍井!”
“……”榮洵無言,看向宋晏歡。
她似乎沒感受到他的視線,端起汝瓷杯輕嗅,“我跟你說過吧,這香氣跟別的截然不同。”
“這茶是真不錯,以後我想這口了就飛過來。”
“隨時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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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天又要忙起來了,所以這幾天更得比較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