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格裏拉休養幾日後,鬱謙打來了電話。
“我打聽了,宋豪啥事沒有,你就放心吧。”
“多謝你,那個人……我雖見不上麵,但也要請你轉達我的謝意。”
鬱謙溫文爾雅的笑聲傳來,“我原本也隻是試試,沒想到她當真在美國,不過啊……她近日在找一幅畫,你要是能幫上忙,說不定真能見上一麵。”
“什麼畫?”
“畢加索的。”
宋晏歡閉了閉眼,半晌沒說話。
鬱謙知道她猶豫了,“一幅畫,和宋家的前途,你怎麼選?”
他巴不得宋家爬得更高———真正的朋友都是希望對方越來越好的。
“給個地址,我讓人送過去。”
“你還真舍得?”鬱謙詫異,宋晏歡手上那幅畢加索的作品,可是當年花費不少財力才找到的。
“舍不得也要送。”那位可是連謝瑉見到都要禮讓三分的人。
宋晏歡在國內認識的人大多是大院的發小,若是她隻求安身立命,這些人脈是一輩子都用不完的,可若宋豪還想往上走,那就隻得下血本。
鬱謙知道她想得明白,輕笑,“說起來,我無意得知一個宋豪的八卦。”
……
見到宋豪已是三日後。
“瘦了,黑了。”宋晏歡上前抱住他。
宋豪早已在趕來的途中聽說了這次的事,輕聲安慰:“姐,讓你擔心了。”
她忍住酸澀的眼眶,好好打量了一番,皺起秀眉,“臉上受傷了?”
“沒事,破皮而已。”宋豪傻兮兮地露出潔白的牙齒,“你放心,我這次回京絕對名正言順,這點兒傷算什麼?劃算著呢!”
他越是這樣,宋晏歡就越心疼、越愧疚。
他原本可以跟霍津一樣,當個花花公子遊戲人間,可為了宋家……
世間為何全是委曲求全,為何宋家的孩子都要放棄自己所愛呢?為何不能善待她一點點呢?
她想起前幾日鬱謙的那番話,不由得盯著宋豪清澈的眼睛探究,好幾次想開口,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當時謝瑉叫你去吃飯,你們聊了些什麼?”
“他同我說了你與謝琛的關係。”
宋晏歡臉色一變。
宋豪窺她神色,知道這個話題說來話長,他是坦誠人,對上一輩的恩怨沒興趣。
“我倒是覺得謝瑉這人挺有意思,他跟我分析了一番宋家現下的狀況,我要想名正言順在京站穩還缺個成績,他便給我提供這個機會,再說了,榮洵他二叔本就是有異心之人,我不接謝瑉這活兒,他和榮茂威也會找旁人接,我又何必將到嘴邊的鴨子放走?而且我可算看明白了,他們京城裏這些走得遠的大家族,都看重血緣,畢竟親人比外人放心,謝瑉或許也算把我當半個親人吧,我聽說他與榮茂威關係不錯,他倆都屬於手底下有人、但不敢全然信任,而我的出現恰恰就打破了僵局……”
宋豪絮絮叨叨地分析了一番,宋晏歡內心百感交集,一年前的宋豪,還是個穿著卡通睡衣在後院追著霍津罵的少年啊……
她看得出,他有野心。
他想要在謝瑉手底下做事,但這還不夠。
他已經放棄了自己原本舒適的一生,好不容易又燃起了鬥誌,她不能太自私了。
“宋豪。”她忽然鄭重地看著他,眼底隱藏著莫名的情緒,“你盡管往前走,有什麼不方便做的,姐姐替你做。”
你別髒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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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半年都會異常忙碌,隨緣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