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豪這孩子,同年輕時的宋禎琳很像,同樣是不拘小節的性子,又都在家族需要時挺身而出,還能將安排的差事做得井井有條調。
誠然,這並不是他原先想走的路,但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了,再被人推著往上爬又能如何呢,不如就將手上的工作做到極致好了。
如眾人所料,宋豪回京名正言順,順利在謝瑉手下任職,然而對於榮茂威,宋晏歡卻覺得有些別扭。
他跟謝瑉聯手,是宋晏歡沒想到的,她算計了榮茂威,說不定人家早就心知肚明,隻是不想同小輩計較罷了。
思來想去,為著宋豪的前程,宋晏歡覺得自己不如敞開天窗說亮話,親自帶著榮洵登門致歉。
……
京城的春日,柳絮忽如一夜隨春風而至,人麵桃花相映紅,玉蘭幽幽,紅杏枝頭繞。
榮茂威住在京四環某大院,榮洵與宋晏歡將滬城雜事處理完,便一同飛往京城負荊請罪。
榮茂威這個人吧,在官場上打磨了這麼久,身居高位,小輩什麼心思在他看來都寫在臉上了。
他早早便洞悉到二人來此的目的。
瞅著二人身後搬運著一堆禮品的警衛員,榮茂威眉目和善地開著玩笑:“這大包小包的,是有求於我?”
二人對視一眼,榮洵率先開口:“哪兒的話,不過是晚輩獻點孝心罷了。”
傭人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斟茶。
“無事不登三寶殿,平日裏也沒見你如此孝敬我。”
這話看似是同榮洵開玩笑,實際上卻是在敲打宋晏歡。
榮茂威跟榮洵的關係擺在這,即便榮洵真做了什麼錯事,當大伯的亦不會真責怪他,可宋晏歡就不一樣了,即便她跟榮洵結了婚,可畢竟是外姓,此前她借著宋修城之事想一石二鳥,後來又將宋豪推舉給謝瑉,榮茂威嘴上不說,卻都看在眼裏。
換作是宋晏歡對自己這種二心之人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其實不關他的事,我是特地來登門道歉的。”她微笑。
榮茂威挑眉:“道歉?”
宋晏歡低眉順首,似乎是不敢看他,“先前拜托您舉薦宋修城,沒想到他捅了簍子,給您添了麻煩,是我識人不佳拖累了您,實在抱歉,您罵我都行。”
好一個識人不佳。
榮茂威緩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並未急著開口。
宋晏歡眼皮一跳,有些捉摸不透他是何意。
按理來說,他是不該跟小輩太計較,顯得有失身份,可萬一她偏偏觸到了逆鱗呢?
等他將那盞康熙年間的琺琅盞放置在茶桌上,這一套流程走下來,又見他想開口又不開口的模樣,宋晏歡知曉這是在敲打她,不由得給榮洵遞了個眼色。
榮洵很是上道,站起身來,接過傭人手中的紫砂壺親自為榮茂威斟茶。
雖沒說話,但他的表情明顯鬆動了些。
緊接著榮洵終於笑著開口,“宋修城私藏了一套唐代玉雕仕女,正式處置前,歡歡已將其放置在京郊的保險庫中,現在還等著您做決定呢。”
榮茂威一頓,他這人最喜的不過就是這些古董文物了。
“有心了。”
宋晏歡嗅出他語氣鬆動,連忙開口,“那套玉雕從今以後就是您的了,您想如何處置都行,若是想留下來觀賞,我自會幫您處理,若是覺得那玉雕不入眼,上交也無事,左右也是宋修城自己不爭氣,宋家不會為他辯解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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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知道這24小時我經曆了什麼……先從柏林飛到倫敦辦事兒,隨後又到阿姆斯特丹吃晚餐,淩晨回柏林……
忙到天昏地暗,我盡量每周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