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滋竹輕飄飄的說完,擺擺手,然後就走了。
沒錯,就是什麼都不管,就這麼走了,跟一陣風似的。
她走的時候還不忘拉上殷喻焱,對她這個女兒硬是一點關心都沒有,好像來一趟就是為了讓她說出‘我錯了’這三個字似的。
這不關心的態度……
殷森森有理由懷疑,顧滋竹已經知道她身份在裝傻呢。
不過想想,身為一個母親,怎麼能相信自己的女兒不是自己的了,這肉體是正兒八經親生的啊。
除非不是親生的。
那如果這樣的話就……家庭悲劇。
突然就很理解顧滋竹發那麼大的火了。
此時的殷森森壓根就不知道,她那哭得撕心裂肺的娘出了祠堂的大門之後不僅沒有半分的憤怒或失望,更多的是一種完成任務的我劫後餘生。
那臉上別說眼淚沒有,就是她還累得歎了口氣。
“這回應該妥了吧,不會再生出什麼亂七八糟的心思了吧?”顧滋竹眨巴著眼睛,偷偷摸摸的往後麵看了好幾眼。
殷喻焱也是鬆一口氣,“放心吧,你女兒什麼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開始反應不過來,現在你我擺在她麵前,她是怎麼也不會不管我們的,這事情應該就這麼過去了。”
說完,把顧滋竹拉著急忙拐角躲去,“好了好了,你收斂一點,等會兒她看到了。”
顧滋竹瞪他,隻是又想起什麼,整個人像霜打了的茄子,又沒力氣了,“當初大師說她今年會有大劫,魂魄不穩,想來應該就是這個時候了。”
這個傻子也不好好想想,自己的父母怎麼會認不出自己的女兒,就算真的認不出,隨隨便便就暴露自己的底細,就不怕被有心之人給害死嗎?
殷喻焱點頭,“隻希望是虛驚一場,別出什麼大事就好。”
為人父母能祈求的,多不過是兒女平安罷了。
突然,殷喻焱想到什麼,沒好氣的用手肘捅了顧滋竹一下,不滿道:“你剛剛也不知道輕點,森森從小養得白白嫩嫩的,這會兒那背上鐵定皮開肉綻的。”
“嗬嗬,平常你用雞毛撣子追她的時候我怎麼沒見你留情?”顧滋竹冷笑。
“我那是嚇唬她的哪裏能一樣。”
“喲,那我打她我手還疼了呢,怎麼不見你心疼心疼我?再說了,你女兒那麼精,不用點力她會長記性?你以為我不心疼啊,不用力點她明天早上還來跟我說她不是我女兒你信不信?”
“……”
兩個人壓低著聲音嘰嘰咕咕的,一個埋怨一個,又一個討好一個的一人一句,就這麼走了。
而對此,殷森森半點不知,還在自己懷疑人生,覺得自己又搞砸了一條路,正在想辦法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
皇宮。
皇帝歐民安正在批改奏折,儒雅俊逸的臉上滿是無奈,時不時抬頭看看眼前的人,一時之間不懂自家皇叔在想什麼。
“不用的皇叔,那女則之事本就是朕隨口一說,那日之事是澈兒有錯在先,本不該如此懲罰殷小姐的。”
女則抄寫一百遍?
要不是真的想死,正常人都不會去抄,就算有人抄了,那絕對是很多人一起抄,如果真的想懲罰,早就被關在皇宮裏麵找人親自守著了,哪裏還把人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