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困於四方台上的幾十修士身上亮起各色光芒,青赤黃白黑,色彩繽紛,耀眼奪目,紛紛流向中心處的那樽紅色巨鼎之下,再之後,竟然便成了最精純無比的五係靈力,從鼎內飄向那顆‘神金石’,更可怕的是,隨著靈力的輸注與澆灌,‘砰砰砰’,本就鮮活的石頭,跳動得更劇烈,金光翻騰,像是要活過來!
這詭異驚悚的一幕給眾人火燒火燎的一顆心‘噔’,澆了一盆冰水下去。
很顯然,這什麼石頭,根本就不是眾人夢寐以求,苦苦追尋的神金石,他們被騙了!更可甚的是,這石頭眼看要吸幹自己而活!
“徐前輩?您這是?”
江瀧距離徐吟嘯最近,即使被鼎上金石吸引了心神,徐吟嘯的舉動還是被他注意到了,語氣有些驚奇。
就見徐吟嘯突然像是巨人挪步一般,笨拙的將雙腳抬起,隨即一件手帕樣的極品靈器就被投擲於腳下,隨即,靈器中所蘊含的充沛靈氣化作靈霧向那五色石輸注而去。
很快,靈器的光芒越來越發黯淡,可以相見,即使一件極品靈器也爭取不了多少時間,但這種關鍵時刻已經足矣。
周圍人一見這招有效,當即顧不得心疼,扔出了一件又一件的靈器。
大概有了靈器分散腳下強大的吸力,眾修士頓覺那種不可撼動的力量小了許多,可即便如此,一個個的,還是像是拔蘿卜一般,全力將自己的雙腳拔出地麵,一寸寸的挪動到靈器之上。
很快,一件靈器就被吸廢,靈光全無,灰撲撲的被踢至一側。
第二件,第三件....
在場修士大多為世家子弟,哪個儲物袋裏都有那麼一兩件靈器,甚者,如江瀧之流,簡直是滿袋子的光閃閃,可再多也經不住這麼個使用法兒,尤其是夾雜在其中的一些個散修,臉個個都快耷拉到地上了。
對於他們來說,每一件靈器都來之不易,現在為了保住性命,不得不為之,可再這麼下去,他們真耗不下去了。
求人不如求己,幾個散修努力摒除所有雜念,靜心,凝神,將目光投注於整個四方台,期盼能夠找出什麼破綻。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神識所過之處,越來越覺得眼前的一幕自己似乎在哪裏見過,在哪裏,到底在哪裏!趕快想起來啊!
急得那人使勁用手敲腦袋,真下了狠手,敲得咚咚響,聲音吸引了周圍人異樣的目光,這是沒被吸幹,反倒先傻了?
“錢昆!你這是怎麼了?”
江瀧厲聲嗬斥,這外來的散修就是靠不住,還沒怎麼呢,已經瘋了!
“少族長,我在哪裏見過這四方台,我一定見過,就是想不起來!快想起來啊!”
一急,腦袋敲得更梆梆響了。
有點像是和尚敲木魚,梆梆梆,還挺有韻律和節奏的。
雖說,生死危機近在眼前,可這一幕怎麼還有點好笑呢。
另一散修,錢昆的朋友笑道;“錢昆,你怎麼還跟佛宗和尚念經一樣,這是將自己的腦袋當成木魚了不成?”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佛宗,和尚,念經?!
霎時,像是一道劍光劈開混沌,撥開重重迷霧,直達錢昆記憶的最深處。
多年前的驚鴻一瞥,彼時,他仍是一名小小的煉氣修士,為獲取機緣,隻能豁出命來,機緣巧合下,竟混入了一處秘境。
在那裏,一個山洞中,金光籠罩,原本衝著寶物去的錢昆卻失望的發現隻有滿牆壁畫。
這畫的什麼?一副白骨架上正身端坐,頭顱竟是完好無損,神態虔誠,低眉順目,似乎在發著光,可光芒之外翻騰的陰雲將這一幕襯托得詭異又陰深。
光頭?應該是佛宗修士吧。
對於修道尚不靈悟的他來說,佛宗,佛修更是像天邊的浮雲,遙不可及。
隨後,整幅壁畫便被走馬觀花的瀏覽一遍,沒有驚起半點波瀾,隨後便被封存在記憶深處,等待今天,方被重新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