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3)

「不好意思,請給我五分鍾的時間。」

五分鍾。

短短的三百秒鍾內能發生什麼事?

這個問題對一頭霧水的袁月牙而言,仍是一連串無解的難題,讓她困擾得腦袋瓜都快爆掉,還是無法了解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看著好友朱雪青拉著大汪先生在門邊嘀嘀咕咕,還不時指著她說些聽不懂的外星語言,一下子擠眉,一下子擰鼻,似在討論一件相當重大的事。

然後……

她就被掃地出門了。

「-要認命呀!月牙同學,從現在起要學得堅強點,我會在心裏為-祈禱。」這是三天前朱雪青的臨別贈言,在一隻行李袋砸在她頭上後,那位自稱與她共患難、同生死的好同學所說的道別話語。

她真的不懂為何鍾點女傭會變成專屬女傭,工作不多卻很無聊,每天隻是托著下巴發呆,不知道該做什麼,閑置的時間多到可以打一條圍巾。

在大汪先生吃到看似花生醬的沙茶醬三明治後,他們的三餐開始依賴外食,而她被禁止靠近廚房一步,甚至不得碰觸危險的刀具類。

「危險?」這是哪門子的笑話,切水果不用刀難道叫她表演空手道特技不成。

人家是巴不得和她交換位置,閑來無事的袁月牙卻直歎錢難賺,光領薪水不做事,感覺都快發芽了,她想用不了多久她就會長成一株植物。

「錢難賺?-不會要求再提高薪資吧!」一個月十萬的價碼,已創下女傭工資新高了。

袁月牙不曉得她已經無聊到自言自語的地步,無意識的說出心底的怨言,恰好傳入剛下班歸來的雇主耳中。

如果每天吃飽睡、睡飽吃,然後再抽空到學校上幾堂課算是工作的話,那她是有史以來最輕鬆的女傭。

「老板,你當是在養鳥嗎?」她哀怨的一瞟,垂頭喪氣的問道。

看,他連公事包都沒提,自己換上拖鞋入內,還隨手掛好脫下的西裝,叫她毫無表現的機會。

「唔!-剛喊我什麼?」汪奇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不是坐下來休息,而是捏著「女傭」的鼻子質詢。

沒法呼吸的袁月牙趕緊送上甜膩的呼喚,「奇,你下班了,辛不辛苦?」

「下次別忘了,不然我會處罰。」他笑得很邪惡,盯著她鮮豔的紅唇。

蒼蠅走進蜘蛛的家中,下場隻有一個──被吃掉。

「不……你不可以……呃!再隨便親我……」她馬上恢複精神,跳得極遠。

雙頰染紅,她又羞又惱的瞪著他,對他近乎登徒子的無賴行為是無法可防,而且她還羞愧的發現一件可怕的事實──她居然有點喜歡他的「動手動腳」。

真是太可恥了,她是來服侍人的,洗衣、煮飯、打掃、拖地樣樣都得做,可是直到現在為止,她拿過最重的東西是報紙,洗過的杯子隻有一個,還是她喝過牛奶偷偷清洗的。

她這算是女傭嗎?她深感懷疑。

「咦?什麼,-說什麼我沒聽見,-離得太遠了,我聽不見-的聲音。」汪奇假裝重聽,故意拉長耳朵想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商人都是狡猾的,他也不例外,輕易的騙到心軟的小女人。

「什麼嘛!怎麼可能沒聽見,不過才二、三十坪的客廳……」她慢慢的踱回來,停在他伸手可及的左側。

「才?」耳尖的聽到這一句,汪奇對她的家世起了莫大的興趣。

一般人不會認為二、三十坪的客廳算小,尋常人家的房子也不過是這個坪數,況且想在一坪價值四十五萬的尊貴地區置產購屋,若沒點身家還真是相當困難。

而她第一次踏進他百來坪的住所時,臉上既無驚奇也無詫異,壓根看不出一絲羨慕的神色,好像這樣的房子不算什麼,不過就是一個休息的地方。

她甚至鞋也沒脫便直接踩上他的百萬沙發,如隻嬌慵的白毛波斯貓蜷靠著,還嫌棄沙發布的顏色太沉悶,順口說了隻為專人設計的名牌廠商,建議他汰舊換新。

「我是來工作不是來享福的,麻煩你讓我做點事,不要讓我領錢領得良心不安,我當不了籠裏的金絲雀。」她快悶出病了。

袁月牙之前從未想過她會懷念擺地攤、端杯抹桌的打工生活,跑來跑去的日子雖然很累,可是累得很充實,她覺得自己從人群中學到不少東西。

而在這裏她委靡成一條蟲,除了蠕動外別無所長,頭上的一片天就那麼點大,難以展翅翱翔。

「不喜歡太空閑?」看來她是靜不下來,「豢養」得舒適反而讓她不適應。

「嗯!我是有職業道德的工作者。」光拿錢不做事有違原則。

如果她想過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生活,她隻要回家即可,寵她的奶奶一定把她養得肥肥的,她又何必往外跑。

「過來。」他食指一勾。

「幹麼?」她走上前一步。

汪奇深幽的眸中閃動著炯亮光影。「找點事讓-忙一忙。」

「什麼事?」終於有事可做了,她要好好大展雄風。

「就是……這事。」他笑著伸手,將純潔的小白兔拉至懷中一吻。

這就是朱雪青將她掃地出門的原因,密談五分鍾就把她給賣了,毫不留情的叫她別回來了,換張床睡會更舒服。

不過汪奇也必須付出小小代價,他們成交的條件是他得把她們的租屋買下,免費提供她們住到畢業,而且除非她們有了好的工作,否則有權繼續住下去,直到嫁人為止。

他想一想覺得不吃虧,幾百萬買到一個老婆,他還算是占了便宜。

沒錯,汪奇的企圖就是把眼前的小迷糊蛋娶回家,他太喜歡她了,喜歡到想把她藏起來,不讓其他男人發現她的美麗。

拜汪維所賜,他才發覺自己的感情走向,並以最短的時間將她綁在身邊,以免這小傻瓜真的跟別人走了。

「啊!你……你怎麼又吻我?」她霎時羞紅臉,又急又氣的想從他懷裏起身。

無奈的是,她自有主張的身體不肯聽她擺布,順從心的聲音死賴在他身上。

「錯了,我的小甜心,我是在教-各種不同的吻,-該感激我為-上了一堂人生課程。」他低頭又是一吻,微帶寵溺。

「我是來工作又不是來上課,你這樣……」她表情十分苦惱顰起眉,像在思索什麼人生大事。

「有話直說,我不在意。」她該知道他對她的感情了吧!唯一的寵愛可隻有她才有。

「我覺得你該去看醫生,你下麵長了一顆硬硬的腫瘤。」袁月牙邊說邊移動身子,怕壓到硬邦邦的腫塊。

「腫……腫瘤?」

汪奇的神情很錯愕,帶著啼笑皆非的痛楚,他發現自己才是那個搬石頭砸腳的笨蛋,居然高估了她的智慧,也低估她甜美嬌軀所帶來的甜蜜折磨。

他是不是用錯方法,怎麼她的反應超乎想象的遲鈍,換成其他女人早就主動爬上他的床,寬衣解帶的貪歡終宵,甚至不讓他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