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活屍擋在床前,張牙舞爪的就要向我們衝來。
“小子,你真有辦法徹底解決了這頭怪物嗎?”筱曉他哥鄭重的詢問我。
對比之下,我的回答就顯得不那麼正經:“這主要取決於,床上那哥們是不是童子之身——不過話說回來,我現在心裏已經有對付他辦法,礙於最關鍵的童子之血沒有著落。
要我說咱不如好漢不吃眼前虧,先溜為上,等我回去把東西準備齊全了,再不濟我就找我師父去,肯定能有辦法解決……”
他大手一揮,一把淩利的白刃劍被他拿在手裏:“不逃了,我們已經逃夠了!今兒個,就把往日的種種徹底做個了結!
要是能殺了他最好不過,如果真是無力回天也是天命如此——我這人,最信命!”
說完提著劍就和活屍纏鬥在一起:“我來拖住他,你快去!”
筱曉捏著銀針也要上去幫忙,被我一把攔住:“你就別去了,搭把手。”
她被我拽著,繞過打鬥的一人一屍來到床鋪前。看著緊閉雙眼的石膏男,我下意識的伸手探探他的鼻息。
“別試了,他又沒死。”筱曉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她白了我一眼好像對我很鄙棄:“我們可沒你以為的那樣嗜血殘暴。”
氣氛有些尷尬,我隻好訕訕一笑:“嗐,職業習慣,職業習慣。”成功讓氣氛朝著更尷尬的道路偏移。
為了轉移注意力,我強行把話題拉回石膏男的身上:“我需要他的\"眉間血\",你來搭把手讓他坐起來。”
我在身後抵著,筱曉在前麵按住他的雙肩試圖不讓他傾倒。可是這人昏睡得太瓷實,身體軟塌塌的東倒西歪根本立不住。
再加上我們倆一點配合都沒有,手忙腳亂一頓操作,場麵一度混亂,嚐試了幾次後都以失敗告終,忍不住互相埋怨鬥嘴。
“我在後麵都抵好了,你倒是把前麵顧好啊?別讓他老是往兩邊倒。”
“明明我已經顧好了,是他自己一會兒往左一會兒往右的,讓我怎麼辦?”筱曉說得話都沒有底氣,可能也自知理虧,隻是不願就此承認。
“所以才讓你扶好啊,他往哪倒你就往哪扶,這麼簡單的事情你咋那麼笨呢?”
誰知,她一聽我說她笨便不樂意了:“你……你才笨哩,我哥說我可聰明了。”
“哎行行行,”看她一臉較真的樣子,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脫口而出道:“唉,我上輩子指定欠你點什麼。”
她也不甘示弱:“那你這輩子記得還回來。”
吵歸吵鬧歸鬧,此刻筱曉他哥單膝跪在地上用白刃劍支撐著身體,遠處斷了一條胳膊的活屍正躺在地上。
又是無數黑乎乎的蟲子從他身體裏鑽出,圍在他身上,不一會兒一條更加粗壯的胳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重新生長。
而他借此機會緩緩氣,可是回頭卻聽到我們的爭吵,眼睛都瞪圓了:
“誒,你們兩個,我都快累吐了血了你們就先別爭執了。”
筱曉一撇嘴,沒好氣的戳了下我的胳膊:“喂,你不是有辦法嗎?怎麼這麼半天都沒成效,我哥都要堅持不住了。”
我在心裏撇撇嘴:那還不是你一直連人都扶不穩,但這話沒敢說出來,因為一說出來指定又要陷入和她的爭吵,到時候他哥真就要吐血了——各種意義上的。
“好,我說你可扶好了,可千萬別讓他倒了。”
筱曉銀牙緊咬,鼓著腮幫子連呼吸都放緩,眼睛死死的盯著石膏男的身體,稍微有傾斜的傾向就立馬手忙腳亂的抱住。
看著她既認真又費力的模樣,讓我又氣又笑。
不過眼下石膏男也算是坐穩了,機不可失,我用身體繼續支撐著石膏男的後背,然後用食指在他的後脖頸處輕輕一劃,他的皮膚被我劃開一道半寸的傷口,點點血珠滴在指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