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屬下看見袁伯又去掃雪了,讓玄夜去勸勸他老人家的,不知這時容小姐剛好過來了。”玄羽也跪下了。
裴璟看了玄羽一眼:“一人十日,玄玉來替你。”
“備車回京。”說完裴璟就直接出去了。
“是。”
容沅抱著披風快步回了西廂房,進了屋,直接將披風一把扔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四仰八叉地坐了下來。
青禾抱著包袱從裏屋出來,看了一眼披風:“小姐,你回來啦,裴世子沒在嗎?”
“在,咱們不用管他,走吧。”容沅拿過一個包袱風風火火的往外走去。
“哦…”青禾趕緊跟上容沅的步伐,走了兩步,青禾看著已經大步出了屋的容沅,猶豫了一下,將披風塞進剩下的包袱裏小跑了出去。明明小姐之前還柔柔弱弱的,這病了一場雖還是瘦弱了一些卻比之從前肆意鮮活了許多。
青禾一路跑出去,終於在別院門口的梅樹下看到了容沅。她一身長裙在冷風中卷起波瀾,如寒冬裏突開的薔薇,明媚了整個寂寥的冬日。
“姑娘,你跑得得真快,奴婢都跟不上了。”
容沅朝她眨巴眨巴眼睛:“青禾啊,你該鍛煉鍛煉啦。馬車呢?”
“唔…應該快了吧。奴婢之前已經讓阿四去準備了。”
“容姑娘這麼急著走?”裴璟踏雪而來,聲音如玉清寒,卻聽不出半絲情緒,也不似剛剛在書房裏的輕佻,儼然一位如玉守禮的貴公子,雪地裏留下了一串串腳印,不過恍然間便到了她麵前。
“一直待在這裏自是不妥的。”容沅沒想到她剛出來,裴璟也出來。
裴璟伸手彈了彈梅枝,一大坨雪灑了下來,直接掉進容沅的脖子上。
“嘶……你?”容沅抬頭看著裴璟眼中一閃而過的冷意,後背泛起了冷汗,壓下了直冒胸口的怒氣。
她看見阿四拉著一輛馬車過來,趕緊拉著青禾朝馬車走去。
“昨日又下了一場大雪,鍾山之路崎嶇不平,怕是不好走。”裴璟在她身後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不知是說給她聽,還是說給旁邊的侍衛聽。
“公子,屬下已安排好一切,自不會令公子顛簸半分的。”玄玉適時添了一句,又像個隱形人站在一旁。
護衛倒是換的挺勤快的,容沅聽著陌生的男生亂七八糟的想著。
“姑娘,昨夜大雪未消,山道濕滑,咱們馬車又簡陋,屬下一人怕是不能保證姑娘安全。”阿四快步過來向她走來行禮回稟。
鍾山雖寒梅絕豔,卻山勢險峻。慕寒之被急召回京,來時的馬車便隻剩下這倆青蓬馬車。
“姑娘可否在裴世子的別院再呆一晚,等屬下同大公子傳信,再派人來接姑娘。”
阿四見容沅沉默不語,有些不知所措。
她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走到裴璟麵前,聲音帶著幾分可憐無辜:“世子也是要回京嗎?可不可以載我一程。”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裴璟略低頭看著容沅琥珀色的眼眸,眼中的天真幹淨不似作偽,同所有深閨裏的小姑娘沒有什麼不同。
“哦?本世子為什麼要載你?”
“世子不是喜歡薑姐姐嗎?我可以告訴你怎麼最討薑姐姐歡心。”容沅湊到裴璟耳邊悄悄咪咪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