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澤搬走後,三室的屋子顯得格外的空曠。
易水韓坐在客廳,有些落寞,半年來,發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近在眼前又遙不可及。
孤單和落寞縈繞在身邊,上個月還是一起打遊戲,一起上下班的好哥們,現在卻是水火不相容的陌路人。
那天,張天澤來搬行李的時候,兩人愣是一句話沒有說出口。
人與人的關係,總是在不知不覺中熟識,又在不知不覺中割裂。
易水韓抽出一支煙,點燃後靠在沙發上,吐出的白灰色的煙圈,在這樣潔白色調的屋內顯得分外突出,像是白色米裏麵摻雜了黑豆般的格格不入。
有些潔癖的他這時候也突破了自己的底線,在自己潔白的世界吐出這樣一口“煩悶”。
抽過一隻,還是沒有消遣掉失落,右手又伸向衣服兜裏麵。
拿出煙盒的時候,順勢帶出了之前撿到的兩張遊樂場通票。
兩張入場券像是被擊落的鳥,搖搖晃晃的跌落在地上。
易水韓拿起門票,認認真真的盯著看起來,將煙扔在沙發上,拿起電話,撥打了從沒有撥出去的電話號碼。
一陣緊張的等待之後,對方接通了電話。
“喂,大白,有什麼指示。”對麵傳來劉智輕快的問候。
“那個,就是上次,,,,,嗯,,我上次,,”
“怎麼了,你咋變磕巴了,是不是自己在屋沒人說話,語言倒退,放假出來約呀,多和你說說話,省的你現在說話不利索。哈哈。”劉智心情看樣子挺好,幾天不聯係,易水韓還以為她會沉浸在失戀之中,聽現在的語氣,這哪像失戀的人能說出的俏皮話。
“可不是嗎,就是沒人說話,現在說話都不利索了。跨年有時間嗎,約不。”
“當然可以,我這幾天加加班,年底肯定要空出來過元旦。”
易水韓沒想到劉智答應的這樣幹脆。
“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易水韓問道。
“去哪兒都行,我沒啥想去的。”劉智不以為意,“那天肯定哪兒都是人,去哪兒都一樣,一半看景,一半看人。”
“去方特吧。”
對麵靜悄悄,易水韓有點自責,時不時又勾起劉智不開心的回憶。但又有些想要試探,可能自己也不知道想要聽到什麼,就是那種衝動之下,把自己的試探拋出去了。
“可以啊,我之前確實是想去的。”語氣平淡,好似一切都不在意。
“你現在徹底放下了。沒有啥感覺嗎?”易水韓小心翼翼的問。
劉智在電話那頭笑出聲音,有點無奈,“你呀,就是閑的,沒事兒找抽型你知道不,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現在就想順著電話線去打你一頓。”
“那不去了。去別的地方。”易水韓趕緊改口。
“別啊,就去那兒,我也想去。我現在早就釋懷了,你就別賤特特的拐彎抹角的來問我這些。你知道吧,開始的時候我也覺得我可能走不出來,看見他倆如膠似漆,我覺得我會崩潰,但事實正好相反,我出奇的冷靜,甚至連惋惜都沒有,我不知道是不是工作上的煩心事兒已經占據了我大部分空間,沒時間管這些。”劉智頓了頓,又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