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手鏈除了外觀好看外,本質上還是個位置發射器,以身體皮膚細胞的各種電活動作為能量來源,隻要人沒有死,那麼這個手鏈就會一直運作。

“就算以後有什麼不測,我也一定會趕來你身邊嗯。”

迪達拉說這話的時候不似虛假,阿蕪為那話語中的真摯感動,但不得不說這條手鏈送得並不符合心意。

沒有人能夠一直呆在一個人身邊,也沒有人能夠在每次危險突臨的時刻,瞬時間就替人解除困境,隻是這點想法就不必讓他知曉了。

他性格天真活潑,又意外固執,若是仔細同他分辯,也隻是徒增不虞,沒有意義。

轉眼,阿蕪已經在曉待了兩年的時光了。

身體隻稍稍長了幾公分,但臉就有些,妖冶不似人。

其實過在男人堆裏也沒什麼不好,至少在曉這裏,他們一個個都是有著自己那點偏執目標的人,對女人沒什麼興趣,像角都先生都活了很長時間了,如果仔細計算的話,他應該都是能做爺爺的爺爺的人了吧?他隻對錢有興趣,他曾經說錢才是漫漫時光裏最值得追求的東西。

阿蕪曾經有幸看到過他收集的忍村初建時的銅幣,放到現在的交易市場上去賣,應該是很值錢的。

不過他不賣,即使他那麼愛錢也不賣,他說:“這是從初代火影那裏贏過來的。”

他當時扮作一位好賭之徒,在賭坊中等待他的目標人。

戰鬥的細節他沒有說,隻說是初代火影看他們小村子培養一個人才不容易,有意放過他逃跑,然後他還說,初代火影那個弟弟在他手下不堪一擊,笑死人了。

角都先生喝了酒就愛說大話呢,多久以前的事都能胡扯,今日是新年前夜,大家都喝得有些多,不過阿蕪覺得有兩個人是在裝醉,比如鼬先生和蠍先生,前者靠坐在那裏閉目養神,手邊的酒瓶撒了一地,但他並沒有喝多少,至於蠍先生,就很直接了,他說這些人吵得他頭疼,自己進屋修理他的傀儡去了,其實他一滴酒都沒有沾。

阿蕪以前還問過迪達拉,蠍先生為什麼不吃東西?他就繞在她身邊讓人細想,說:‘你這麼聰明一定能想到。‘

她覺得他是在說反話,她可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說——‘竟然又笨又啞。‘

不過後來她明白了,為什麼蠍先生不吃飯,有次敲門,看到的人不是蠍先生,而是一個與她差不多年齡的少年,阿蕪當時驚訝極了,怎麼回事?沒見過這人啊?

他紅發褐眼,與她一般高,目光相對,阿蕪在慌亂之中,看到了他眼中詫異的自己。

阿蕪張了張嘴,轉身就跑,想去喊人,可是剛跑出一步,身體就不受自己控製了,還不由自主地倒退回房門,進了門,門關上了,她看到了在地上被肢解的蠍先生,心中更是害怕,蠍先生這麼厲害的人都被殺死了?!

“真的是笨蛋啊。”少年話中帶著笑意,他手指尖伸出發光的細線,他走近,聲音壓低,“再聽聽我是誰?”

是蠍先生的聲音,阿蕪不可置信地看他。

而他的下一句話讓人驚出一身冷汗。

彼時,他抬起一隻手,碰了碰她的臉,那不是人的溫度,又是人皮的觸感,他語氣危險,說:“這張臉,要是隨著衰老褪去顏色就有些遺憾了,對不對?”

“做成傀儡成為永恒的藝術,怎麼樣?”

並不怎麼樣,但阿蕪不可能說出口,他想怎麼樣她是的確沒有辦法,隻能塵埃落定般地平靜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她感覺身體又能夠由她操控了。

驚懼不安地抬眼時,蠍先生平直著聲調說:“逗你的。”

“無趣。”

阿蕪暗暗搖頭,蠍先生還是個小孩子心性,喜愛看人驚慌失措,實在幼稚。

等她轉身出門,又聽到他說了一句笨蛋。

阿蕪關上門,心想,我可不是笨蛋。

有些情緒不管是真是假她都看到了些,人好顏色這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隻是蠍先生除了對傀儡一直鍾情外,在其他事物上也不過是幾天的光景,所以他是個很容易就失去興趣的人,而她除了樣貌之外,其餘方麵根本一無是處,給不了人驚喜,說頂天了,性格裏也隻剩下一個溫柔而已。

他的興趣不會持續太久的,想著如此這般,阿蕪便沒把那次插曲當做什麼無法跨越的記憶,待他還是如往常一般,除了尊敬還是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