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雲層壓得很低,大約是又想下雨了。

氣壓帶來的變化令人有些焦躁,同蠍先生一樣,阿蕪其實也不喜歡等待,等待是一件挺磨人的事。究其原因,或許是因為那個麵具男人說的那番話,由不確定性帶來的不安定。

在阿蕪之前的人生中,她生活裏除了母親以及一些翻舊了的書本,便沒有別的什麼人存在了,她沒有查克拉,暢想過如果自己有查克拉是否會更意氣風發?她不會說話,也暢想過,如果歌唱起來是否同母親一般擁有美妙嗓音?

世界很廣闊,但她的世界較窄,卻不發悶,大漠裏的日落,像雞蛋黃,行人路過得來的樂器或者其它小玩意,都是她的收藏,夜裏的星辰,風沙簌簌,在耳邊獨成一串音調,遠處突然閃現又突然匿身的野狐狸,夜裏也有蟲鳴蛙叫,雖然略顯寂靜,但她很少焦躁。

因為母親從不會讓她等待,至少每當阿蕪想找她時,總能一眼就見到她,那是安定的,確切的。

同樣是風殘雲卷的場麵,天空卻沒有大漠裏那麼廣闊。阿蕪有些寂寥地想著,這便是母親常常思念的國家麼?這種發黴的土腥臭,究竟是為何呢?

高台之上,可以看見行人們打著傘走過,不同的顏色,穿插在不同的人之中,也許母親曾經也是其中一員。

樓前的水坑很大,阿蕪走過去,低頭看自己的臉,捂住不太相像的嘴唇,心想著,如此這般,也算是跟母親一起回來了一遭吧?

“阿蕪!”

這個世界隻有這一個人會這樣叫她的名字了。

透著強烈的歡愉,無限的期待,讓聽到這話的人心情都會瞬間變好,果然啊,情緒外放是件很好的事。

阿蕪轉過身,仰著腦袋,笑眯眯地抬頭看,透過稀疏的雨水,是迪達拉正在樓上衝著她招手,她回他一手,他就揮得更起勁。

“你找地方躲雨啊,笨蛋!”

如果小狗變成人,那就一定是他這樣了吧?

開會的時候不認真,就肯定會被人教訓,他哎喲了一聲,被人抓了回去,窗戶邊出現一個藍紫色頭發的女人,阿蕪與她對視一眼,感覺到了一瞬間的審視。

那個就是組裏唯一的女性忍者了嗎?真了不起啊。

可就在阿蕪剛要重新走回屋簷下時,她整個人就突然飛起來了,是的,飛起來...拔地而起的那種,甚至因為她本人並沒有多少肌肉力量,無法維持住身形,她是橫著往上飛的。

好奇特的感受,沒有任何物體可以借力。

難道要像傳說中的輝夜姬一樣升天了嗎??

“阿蕪!”

迪達拉就在窗邊,他伸直了手抓住她,一把將人抱進了房間。

阿蕪驚魂未定,來不及看清房內眾人的神色,就聽到一個女人在說話,

“就算她是他的後代,你也不必用上萬象天引吧?”女人的語氣冷淡又透著點無奈。

目光隨之看去,是那個女人,她站在一個橘色頭發的男人身邊,而後者臉上戴有奇怪的串珠,眼睛也很特別,一圈一圈,遠看過去仿佛沒有瞳仁。

“確認一下而已。”男人說話時看向迪達拉,“你手裏的黏土可以停一停了。”

“我有事要確認,你們都出去,小南留下。”

“不行!”迪達拉將人擋在身後,“有什麼事你當著我的麵說。”

“嘶,其實我也稍微有點興趣。”飛段站在一旁道,為了尋多些支持,他甚至還問了其他人的意見,“你們呢?”

可惜其餘人員用行動證明了自己不感興趣。

角都走時甚至還拎住了飛段的後衣領,後者沒有反抗,隻是嘴裏挑釁道:“我知道你們感興趣,你們肯定感興趣。”

我不太感興趣。阿蕪心道。

因著對方顯然是舊識的模樣,她有點不想應付。

說什麼呢?無非就是她的來曆。

母親,原來是一位很有些名頭的忍者的後代,那位忍者叫山椒魚半藏。

阿蕪從小沒有怎麼接觸過忍者,關於忍者的事跡,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她腦袋裏隻有一個想法,為什麼要取這麼難聽的姓?作為後人,山椒魚蕪,難聽到簡直令人想要重新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