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揚著尾巴阻攔他,“想好,現在回去就有可能被認定為叛逃。”
他沒管,差點打起來。
黏土鳥飛得急躁,一路橫衝直撞地,天上的風仿佛跟他有仇一樣,全是逆風,就沒有順風的時候,他心下更加忐忑,心髒跳得震耳欲聾,擾人又憋悶,真恨不得把它扯出來整個扔掉。
口幹舌燥間,他總算見到那棟房子了,還好還好,黏土鳥還在屋頂乖乖坐著,那意味著不是什麼大問題,她或許隻是,沒錯,隻是不小心弄壞了。
他從半空急急跳下來,一邊高聲喊著她的名字一邊拉開門,“阿蕪,你.....”
心髒在抬眼的那一瞬間,陡然沉到了最低處,像在深海裏被巨石壓在了海床之上,耳邊嗡鳴到聽不見任何聲響。
他忽然什麼也想不起來了,想不起來她是否有這麼一件衣服,有嗎?不,不,她沒有,是的,她沒有...
可是垂下來的手腕,那上頭的手環,又實實在在地訴說了事實。
他將人抱下來,隨著臉擦在她軟弱無力的軀體上,眼中一點一點模糊起來,喉嚨難受,頭也很脹,一點聲音都發不出,連手都顫抖起來。
他憋著氣整個人靠近她的臉,頭脹得更厲害了,他不敢吸氣,怕影響判斷,胸廓隻是毫無作用的抽動著,十秒過後,幾十秒過後,懷裏的人一絲氣息浮動都沒有,臉頰冰冷,嘴唇青紫。
“阿蕪...你在開玩笑,是嗎...阿蕪,阿蕪....”
埋首在她頭側時,他抬手摸向她的喉部,小心翼翼,不敢麵對又不得不確認。
“人死了,你沒聞到味道嗎?”
忽有一人聲在身後響起,迪達拉憤恨扭頭。
【我建議你好好想想,誰跟你姑娘有仇,沒被我發現,證明對方隱匿手段在我之上,甚至用不上結印。】
他想破了頭,想過是木葉,甚至宇智波鼬,沒想到會是絕。
飛段一掌放在迪達拉肩上,湊到他耳邊說話,“我覺得吧,你得先搞清楚為什麼?”
“我是無所謂啊,就是你一旦動手,如果不是一擊斃命,那恐怕我們得先解決掉你。”
“那家夥有多會藏,你知道啊,再想找那可就難了,呿。”
“你仔細想想他跟佩恩的關係。”
“再想想我們準備幹的事。”
“嘖,恐怕我們都被耍了啊...”
迪達拉麵色沉凝,緊緊咬著牙,他知道飛段是什麼意思,阿蕪的死因不該隻是因為知道他們在做什麼,捕捉尾獸這件事,一旦開始就會驚動所有人,不可能偷偷摸摸地就能做完,所以她死不是這個原因。
那就還有別的原因,他們並不清楚的理由。
絕作為一個很早就開始活動的元老級人物,跟佩恩關係密切自是不必說,什麼事件能引起他的殺意?或者說,這件事根本就是佩恩授意?那麼,有什麼事是他們不知道的?被蒙在鼓裏的?
從遠處看,就仿佛是兩個好兄弟在看風景,風聲獵獵,人的話也被吹得斷斷續續,聽不真切。角都隔著距離看了一陣後,側頭看向樹梢上的烏鴉。
雙方儼然都沒避諱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存在。
“你當初送她走,是察覺了什麼?”角都問。
但這問題隻得到語意不詳的一句含糊回答——“暫時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