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往常一樣,出任務的途中被忽悠著繞些路,嘴裏碎碎念但絲毫也不影響飛段扛上鐮刀收割人頭。
他雖然囉嗦,但有時候挺好用的,這來自角都的真實心裏話。
因為飛段對殺人有特別的愛好,就算一路囉嗦說他耽誤時間,但著實也會控製不住自己就擅自出手,一旦同別人交手了,那真是見血就直接上頭,不把人戳死誓不罷休。
角都跟他搭檔,大多數時候是很省心的,年紀小有點張狂很正常,好在心思極為簡單,很容易就摸清楚,還能反過來利用他替自己代工殺人。
有便宜不占那是思想有問題。
而且那家夥似乎從來沒反應過來自己被人占了便宜,傭金就算是不分他他都沒覺得有問題。
這腦子,被教徒忽悠到破產也是實屬正常。
角都自覺自己是已經留手了,對他算是大恩,沒把他壓榨到極致。
每次都會覺得,唉,再去哪裏找這麼好忽悠的白癡啊?又或者,哪裏還找得到比自己更好的老板了?沒有竭澤而漁,遵循可持續發展的戰略眼光,角都在地下市場簡直無往不利,一直穩坐傭金第一的位置,這都多虧了飛段長了顆不太聰明的腦袋。
但是再不聰明的腦袋,被十根金條往下一砸,多少也會砸出點別的心思,尤其用錢砸人的老板還有一張特別能說會道的嘴。
“你自己想想,每次出任務,是不是被帶偏跑去殺不在計劃之內的人?懸賞令上標注的錢,有分你嗎?”
“有啊…”飛段回答得有點猶豫,本來就有分,隻是他不知道分了幾成而已。
時間回到二十分鍾以前,火之國境內的換金所在一個靠近邊境,但寥無人煙的公共廁所裏,修得很大還是別致的圓弧形外觀,正常人誰把這麼豪華的廁所修在邊境的荒郊野外?
裟欏跟迪達拉二人在預備直線奔襲火之國寺的途中,看到了一個白色建築物,而迪達拉用機械眼拉近距離一看,正好看到了坐在台階上曬太陽的飛段,對方也注意到了黏土鳥,正用手裏鐮刀反射光線照他的眼睛。
二人一落地後,直奔主題,裟欏直接從卷軸中抖落了一地金條,這讓想要說些俏皮話的飛段呆愣在當場,他真的,好久沒見到這麼多金子了。
幾個意思啊?跑他麵前來臭顯擺了嗎?幾秒後他就明白了,阿蕪這丫頭想要挖牆腳。
於是他看向迪達拉的眼光頓時就不一樣了,“哇你小子,什麼時候這麼鑽進錢眼了?知不知道蠍回來後直接跟佩恩報告你叛逃了?”
他連黑底紅雲的衣服都換下了,換成了一套青黑色相間的普通服裝,飛段原本已經開始在想要不要當場把人殺了好回去跟隱有怒氣的佩恩交差,雖然對方並沒有確切地說要抹殺迪達拉這個叛逃者,但向來也沒有能全身而退的曉組織成員啊。
可裟欏從點到麵,給他從頭到尾分析了一場利弊。
“首先擺在你眼前的,是你從來沒賺到過的金子。”先提出誘人條件,其次指出他對佩恩的忠心程度如同他表現的那般,跟心情掛鉤,心情好的時候買賬,心情不好的時候隨意糊弄一下,“最要緊的不還是方便傳播你的教義理念嗎?”
“可你仔細想想,你之前的舉措,有成效嗎?”這是第三點,告訴他他以前的方法路徑錯了,“你廣泛撒網,逢人問一句要不要跟你信教,人家隻當你是神經病,然後你轉頭就把埋汰你的人給宰了,5年下來,你也就,最多三個教徒吧?還都是看上了你的錢。”
“知道這說明什麼嗎?”
飛段虛心請教,“說明什麼?”
“說明領袖不能藏在背後,你得需要大量資金,在全世界親自進行教義訓誡,重複地宣講你所信仰的理念,而不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地沒有持續輸出。”
“這樣你才能積累人脈跟忠實的教徒,秘密行動從根本上就是錯誤的,你的邪神,那簡直是拯救忍界這個悲慘世界的唯一真神,該讓世界上的所有人都知道,可你的活動跟曉組織這個雇傭兵組織掛鉤,你看有人說曉組織的成員都是邪神教教徒嗎?沒有啊,你連名頭都沒打出來,那這就證明你這幾年在組織內,除了給人打白工,還跟你的初心完全違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