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縈去清月樓的次數也算許多了,卻從未聽過此曲,雖然其他幾曲也都非常好聽,但都不如這曲念茲在茲。
“第一次聽茗姐姐彈奏此曲,不知叫什麼?”南宮縈十分好奇。
“這首詞叫《再複聞》。是一位友人給譜的,多年未彈過了。”江茗背對著眾人,臉上的哀傷無人瞧見。
“這樣哀毀骨立的曲子,還是少彈為好。”宋衍凡笑著斟了一杯茶,遞到江茗手裏,這笑容中莫名帶著幾分淒涼。
“我倒是覺得這曲子千回百折的甚是好聽呢,我還想聽姐姐再奏一次,可好?”南宮縈繞到江茗的麵前,挽起了她的手臂。
“等下次有機會,再彈奏與你聽。”
江茗大概是沒想到南宮縈會過來,表情不得已在瞬間轉悲為喜,勾起的嘴角多了些許的不自然。
“不嘛,反正今日時間還早,茗姐姐再給我彈奏一遍吧,縈兒還想聽呢。”南宮縈不死心,繼續搖晃著江茗的手,撒著嬌。
江茗實是抵擋不住南宮縈的撒嬌,隻好搖搖頭,再次撫起這《再複聞》。
南宮縈立馬高興起來,悄坐在一旁,仔細的聽著。可一曲未終,琴弦先斷。
斷弦聲尖銳刺耳,在眾人掩耳之際,江茗的一滴淚緩緩流下。
“茗姐姐手傷了?姐姐快先用這帕子止止血,我去喚船家快些靠岸。”
南宮縈坐的最近,一轉頭就看到江茗的手指被斷弦所傷,緊張了起來,說著從懷中取出手帕,遞給江茗。
“你不要這樣大驚小怪的,隻是手指劃破了,姐姐練琴時不知被琴弦傷過多少次呢!”江菀很是淡定,從袖中取出一小罐藥,塗在江茗的手指上,瞬間血就止住了。
“所以我身上常年備著止血散,這樣就好了。不過這次好像傷的有些深,這些天都不能彈琴了。”江菀繼續說道。
大家見江茗沒有大礙,都很快恢複了之前的悠閑,繼續侃侃而談,隻有南宮縈還是低著頭,好像做錯事情的孩童。
江菀看她情緒很低落,不知是不是自己剛剛說錯了話,看到放在琴台上的帕子,想拿起來給南宮縈還回去。
“嚶嚶小燕,衿衿紅羅。啼鳴不聞,隻見子寧。”江菀念起那帕子上的詩,這正是宋衍凡那日送的手帕,隻是現在多了兩行字。
對南宮縈“字”久仰的眾人,不容分說,傳看了起來。
隻見提的字是用朱砂寫上去的,這朱砂是南宮縈平日蓋章時最喜用的九溪砂,此砂以水磨開可用於書寫布料,不易暈散,幹後久洗不掉色,顏色嬌紅而不妖豔。
看到之人都覺著,這兩行字寫的,別有少女心思。
“縈兒,你帕子上寫的子寧是何人?難怪你要逃婚,原來是心有所屬了啊?”帕子又轉回到江菀的手中,她拿著和南宮縈玩笑起來。
安子殤看完那帕子,心下有些不悅,聽到這話時立馬看向南宮縈。宋衍凡也似感興趣般,轉頭向她看去。
“還給我,江菀你這無賴、潑皮,趕快還給我!”雖然隻是南宮縈隨便寫寫的東西,但是被人當眾念了出來,總是覺得女孩子家的麵子掛不住。
“不給不給,你說出這‘子寧’指的是誰我就還給你!哦......這帕子是宋大哥給的,難道這‘子寧’是宋大哥麼?”
“才不是!”南宮縈的臉瞬時就如同紅霞一般,追著江菀打鬧起來。
宋衍凡眉歡顏笑的看著她二人追逐,也是微微紅了臉頰。
安子殤聞言看了眼宋衍凡,見他臉泛潮紅,更為不悅,轉過頭喝起茶來。
“縈兒,聽說你是為了逃婚才會離家的,你為何不想與哥哥成婚呢?”
尉遲翎看到了安子殤懨懨的樣子,心中忍俊不禁,想戲弄一下這個一根筋的哥哥,而故意問到南宮縈。
安子殤繼而轉過頭看向尉遲翎,心想:最近這個妹妹是越發的調皮了。
不過既然她問了,那自己到要聽聽南宮縈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