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側殿後,安子殤明顯有些不知所措,他為不讓南宮縈知曉自己的身份,精心隱藏,現在卻赤裸裸的曝光在她的麵前,沒有一點轉圜餘地。
他有點不知該如何麵對南宮縈。
而南宮縈也是如此。之前在他麵前說了太多仰慕“子殤王”的話,還說他“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焉”,就算這些話出於真心,但在本人的麵前講起,著實是羞愧。
側殿不是一個隱秘的地方,而是花燈最為繁多、最熱鬧的地方,見從側殿出來的三人,不是少數。現在他們正以一種狗嗅到骨頭的敏銳度,觀瞧著他們。
其中也有宋衍凡。他剛看到在南宮縈離開大殿後,安子殤就追了出去,自己便也跟了上來。
現在見他們從偏殿出來,心下一滯。不知南宮縈現在是否已經知道竹林之事?他清楚的明白,南宮縈對他的感情皆由竹林而起。
有些慌神的他,似逃般,離開了這裏。
“我忘了還有一些事情沒處理,先走了。”
是安子殤最先忍受不了這種注視,先行一步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哼!怪會躲的!”這句抱怨出自尉遲翎的口。
她還想看看安子殤要如何向縈兒解釋,他卻先躲開了,鄙夷的輕哼了一聲。
“翎兒,你還是我的好姐妹嗎?就眼睜睜的看著我丟了那麼多次人!”南宮縈瞧見安子殤走遠,輕輕的捶了一下身邊的尉遲翎。
“還有霍默,也不同我講!”南宮縈轉而又想到霍默那個“傻子”,明明知情,卻也瞞著她,就算安子殤命令了他,他也可以給自己一點暗示啊!
正在南宮縈氣惱之時,兩個女子來到了她們身邊。
其中那個身著華服的女子,語氣不善的說道:“你就是,南宮縈?”
說話的人是安樂公主。與她一起同行的,是許晴之。
安樂今日十分氣不順。每年,她都是宮宴中最為出彩的那個,今年偏被她搶了自己所有的風頭,她找上來,就是為了好好教訓一下這個野丫頭。
“安樂公主。”尉遲翎極不情願的對安樂行了個禮,那敷衍的勁頭,讓南宮縈品出一絲的不對味。
但她的身份畢竟隻是一介民,也隻有低頭行禮的份。
安樂咂了下舌,顯然是對尉遲翎的態度不滿意,但今日的目標不是她,也就隻是瞪了她一眼,便不予理會,繼續說道:“這小臉是怪好看的,但不過也是‘士農工商’中,最下等的那個‘商’而已。”
這話讓南宮縈心中不悅,心中暗罵:呸!你才下等!你全家都下等!不對,有皇舅舅,不能算在裏頭。
安樂見她不回答,以為是被自己的話戳中痛處,又繼續嘲諷:“哼,下等人到底是下等人,上不得台麵。”
“對!就憑你這樣還想當太子哥哥的太子妃?做夢!”這時在一旁的許晴之也幫腔說道。
在殿上時,她就瞧這個南宮縈極為不順眼,心下早已將她罵了個千遍萬遍。
許晴之想:我和太子哥哥一同長大,從小到大太子哥哥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憑什麼對她的態度就如此輕和有加?就算輪也不該輪到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野丫頭!
許晴之和安樂二人都是那種狐媚妖豔的樣子,隻是許晴之一看就還小,麵龐有些稚嫩,那股子魅勁還沒完全展露,但論長相,要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們是親姐妹。
“少太子哥哥長,太子哥哥短的,你什麼身份?你配嗎?”尉遲翎從小在她二人身上受的氣太多了,尤其是許晴之每次太子哥哥的叫著時,就讓她厭煩,早就想用這話來反擊許晴之了,奈何之前自己過於畏縮,而現在的她,有了能幫她撐腰的姐妹們,已然不在乎是否能在宮中生存。
“你!”許晴之氣的跳腳,卻也找不出任何反擊的話,隻會瞪著眼睛指向尉遲翎。
“何事如此吵嚷?”這時皇帝皇後也從偏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