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南宮縈還是一直在掉著眼淚,淚水把尉遲瑾的衣服都浸濕了一大片也不撒手,隻想賴在她的身上。
南宮縈知道這樣不合禮數,但她就是不想離開尉遲瑾的懷抱,因為她的懷中,有久違的母親的味道。
“瑾姨,我有點餓了。”南宮縈抽泣的說出這句話,那樣子,與第一次見安子殤時,十分相似。
尉遲瑾趕緊讓人吩咐禦膳房做吃食。禦膳房得旨十分驚奇,因為皇後是個自律的人,這麼多年依然堅持著過午不食,更不要說是臨近子時來上一份宵夜,還是按晚膳的樣式準備?
他們可不敢過多的猜測主子,禦廚隻是驚訝了那麼一下,便馬不停蹄的準備起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桌子的美食,就擺在了南宮縈的麵前。
南宮縈剛剛的那一頓哭,鬱結之氣得到了緩解,也確實耗費了許多體力,而且一天就吃了兩口荷花酥,現在看見這一桌的珍饈,不禁胃口大開,不顧形象的大吃起來。
尉遲瑾見狀,剛剛那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心道:到底是小孩子,這傷心是來的也快,去的也快。
在南宮縈吃的酣暢淋漓時,尉遲瑾才想起來霍晨陽給她的書信。
【皇後娘娘:
此事說來話長,其中曲折老夫不便多言,隻求娘娘可暫時將縈兒留在宮中,好生看管,一定不要讓她出宮。等到事情塵埃落定,老夫定會如實告知娘娘實情。
霍晨陽跪上】
一代鎮國公、太子師,哪須如此低三下四的求人?可這已經是他為了南宮縈,第三次卑躬屈膝。
皇帝在得知南宮縈進宮的時候,正在處理堆積如山的奏折。
“縈兒怎得餓成這般模樣?”安佑年一處理完政務,便匆匆來了酈琇宮。
他不止是為了南宮縈,更是昨晚宮宴安樂給了尉遲翎一巴掌,皇後氣惱,已經一天沒有理會自己了,正好借著這個由頭過來。
一進門就瞧見南宮縈吃的毫無淑女形象。
“皇舅舅。”南宮縈現下正被美食所惑,隻是抬起頭看了安佑年一眼,就又埋頭吃了起來。
“陛下來我這酈琇宮做什麼?怎麼不去婧貴妃那兒?”尉遲瑾瞥了安佑年一眼,語氣酸酸的。
“朕今日沒吃上你做的蓮子羹,十分空虛呢!不來你這兒還能去哪兒啊?”安佑年像個老潑皮一樣,耍著無賴的說道。
“讓婧貴妃給你做啊!不然就讓你的好安樂給你做!”尉遲瑾想起昨日看到尉遲翎那紅腫的臉頰,氣又不順了起來。
“皇後莫要再生氣了,我已經責令婧貴妃好生管教安樂了,皇後就饒了朕吧!”安佑年說著坐到了尉遲瑾的身邊,一臉討好的樣子拉起她的手。
“作甚?縈兒還在這兒呢!”尉遲瑾一把將他的手拍掉,當南宮縈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生怕讓她看見些不合時宜的場麵。
可他們抬頭看向南宮縈時,她卻隻顧著低頭吃,哪裏有要理會他們的樣子?
南宮縈並不是不理會,反而放在平常,她還會調侃幾句,隻是現在她沒有那個心思,更不想瞧見他們恩愛的場麵,這些會讓她不由的就想起宋衍凡。
“縈兒這丫頭,這到底是怎麼了?”安佑年奇怪的問道。
他不禁思慮,昨日還是個靈動活潑的丫頭,怎麼今日好像換了一副模樣?雖然看起來吃的起勁,但卻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尉遲瑾隻是得了那一封信,信中還沒有道明緣由,便也無從為安佑年解惑,隻能將霍晨陽的信遞給了他。
南宮縈在不知不覺中,將那一桌十幾道菜吃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