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瑾剛熬好蓮子羹,還想給她盛一碗,可看她吃的盤光碗淨的桌子,生怕吃壞了這丫頭,正考慮要不要再給她喝時,南宮縈說話了。
“瑾姨,我有點困了。”
“琉璃,把縈兒帶去東殿安歇。”尉遲瑾聽言,也不遲疑,趕忙喚琉璃帶她去歇息。
“是。”琉璃應聲回答。
“再多墊上些床褥,屋子用佳楠香好好熏熏。”尉遲瑾囑咐道。
“別了別了,那屋子許久都沒人住過了,明日好好打掃一番再讓縈兒住進去,今晚就在正殿和我一起歇下吧。”而後她又怕東殿有細小的灰塵或者陰冷,現在住進去不妥,又道。
這東殿,以前是安子殤的寢殿,現在也是留給安子殤過夜用的。
不能說比正殿要好,但那可是太子寢殿,陽光充足,怎會陰冷?雖然他不常在宮中過夜,可宮婢也是每日都精心打掃,尉遲瑾的這些擔憂自然是不存在的。
可琉璃卻明白尉遲瑾的心思,她是怕委屈了南宮縈,也無多言,隻低首稱是。
“瑾姨,您把後宮打理的井井有條,我想酈琇宮的宮婢也定是會將您當做榜樣,把每一個殿都打掃的幹幹淨淨的,所以,這東殿肯定不會有您所擔憂的問題。”南宮縈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人,她瞧見琉璃的神色,心下也了然尉遲瑾是杞人憂天了。
南宮縈的這番話,說到了琉璃的心坎裏,使得她對南宮縈的笑更加和藹了幾分。
“好吧,那琉璃你帶縈兒也歇下吧。”尉遲瑾自是知道,就算其他的殿宮婢會怠慢些,可必然不會怠慢東殿,隻是關心則亂罷了。
“皇舅舅,瑾姨,那縈兒先退下了。”南宮縈告安後,就隨著琉璃向屋門口走去。
“琉璃,記得千萬要多鋪些床褥,別讓她膈著,枕頭要挑個鬆軟的,再多備幾床被子,這入夜有些冷,炭火盆要多擺幾個……”尉遲瑾又十分不安心的叮囑著。
“奴婢知道了,娘娘放心。”琉璃說完,這才引著南宮縈出了門,向東殿走去。
看南宮縈離開了,安佑年這才開口說道:“霍老這信也不說清楚,就讓咱們把縈兒禁在宮中,不知發生了何事?”
“小李子,剛是誰送縈兒到宮門口的?”尉遲瑾早就覺著怪異,本想霍晨陽的信能解心中疑惑,可看了信後,怪異更甚,隻能詢問李公公,盼著從旁人口中得知些蛛絲馬跡。
“是霍家小將軍霍默和南宮小姐的丫鬟。”李年答道。
尉遲瑾知道霍默。昨日她聽聞安樂掌摑了尉遲翎,找到她時,就是霍默在給她敷臉。
“聽那他們三人的談話,好似是鎮國公今日罰跪了南宮小姐一整天。還勸她再等上幾日,太子殿下就能查明真相,到時她想如何便如何。”李年到底也是酈琇宮的老人,知道皇後的性情,不等她再多問,就將知道的事情全部講了出來。
“他們提到了子殤?”尉遲瑾更是不明所以,心下想著:這些孩子們究竟在做些什麼?
“是,奴才親耳聽到。”
“那先不必太過擔憂,子殤做事向來是有分寸的,明日早朝後,我便好好問問他。”安佑年安撫著尉遲瑾。
“隻是,不知我能不能先吃上一碗皇後娘娘親自做的蓮子羹?如若得以嚐之,想必明日我定能精神百倍的‘審問’太子。”安佑年繼續說道。
“你呀!越老越不正經了!”
尉遲瑾一甩剛才的陰鬱之色,笑罵著安佑年,就如同平常人家的夫妻那般,調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