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吃飽了就回山上休息,餓了就來鎮裏到處破壞,人們都被嚇破了膽,能在家裏的絕對不出來,能將門封厚實的絕對不吝嗇木料。
霍默將這些聽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給了安子殤聽。
“他們裏正呢?”安子殤聽言後,問向霍默。
“他們裏正更是慘,家裏三口人,被吃了倆,組著村民上山打熊,到現在都沒有音訊,怕是已經......”霍默說著有些下不去口了。
這裏正也是有擔當的,蟄獸剛進鎮時,就是他帶頭打跑了它們,家人沒出事前,他又是幫著鄉鄰加厚門窗,又是將家中的糧食拿出來分給大家,人們都很是感念他。
可那兩隻熊卻好像能認清人似的,知道這裏正打過它們,趁著他不在家時,破門而入,將他的妻女活活吞下了肚。
“那沒有通報縣衙嗎?”安子殤有一絲慍怒,這麼大的事,難道縣衙就如此放任不管?
“報了,可這幾日過去了,縣衙都沒有來人。”霍默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看著安子殤的神情。
安子殤勒著馬韁的手緊了緊,滿腔的怒火壓在胸口。
他從衣襟中掏出太子令牌,揮手招來一個兵丁。
“告訴縣令,我在大遷等他。”安子殤聲音清冷,但也能聽出帶著些許的怒意。
兵丁不敢耽擱,“是”字一說完,便帶著令牌離去。
“殿下,這裏危險,真的要在此等縣令嗎?”霍默心中打鼓,聽鄉鄰說那兩隻熊甚是凶殘,他有些不敢再待在這個地方。
安子殤思索了一下,轉頭對霍默說了句“在這兒等我”,就向著剛霍默敲開的那戶人家走去。
不知道安子殤對人家說了什麼,不消片刻就回來了。
回來後,就對霍默說道:“今日你與縈兒她們,還有趙碧先去那戶人家借住一晚。”
而後又轉身命令道:“其他人,鎮外紮營。”
霍默心中大喜,卻是一瞬,自己與縈兒她們?那殿下呢?也要在鎮外嗎?
“殿下,那你呢?”便隨即問道。
“我與大營守在鎮外。”安子殤回頭看向得了令,已經開始往鎮外行進的將士們。
此舉危險不言而喻,他怎會獨享清閑,留將士們身陷危機,更何況還有番國的人,他還得確保他們的安全。
霍默一聽,這哪行?儲君留營,讓下屬躲避,於情於禮都不合。便眼一閉,心一橫說道:“殿下,您和縈兒她們進去吧!我去守著!”
“連件像樣的兵器都沒有,你去作甚?喂熊嗎?別廢話,天色暗了,你帶她們進去吧。”安子殤說完,隨著殤陽軍出了鎮。
車內的三人和車外的趙碧,將安子殤的話聽的清清楚楚。
三個人是擔憂,一個人是無憂。
無憂的不用說,正是南宮縈。她才不擔心安子殤會遭遇危險,她隻感歎畜生無情,可憐了這些鄉鄰。
蘭初早就覺察出了不對勁。明明是有婚約的兩個人,南宮縈卻對安子殤滿不在乎,甚至安子殤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她都不為所動?
蘭初感到奇怪不已,她聽說安國人講究“嫁娶聽家”,即使不是心甘情願,也會就此認命,以夫家為天,可南宮縈的表現卻如此不加修飾的厭惡,難道她還能悔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