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銀子時,他說:“吳大人今日好手氣,我還怕你還不上嗎?”
可當你輸了一夜,欠下五千兩時,他說:“吳大人,白紙黑字都在這兒寫著了,三天內你要不還,我就讓你這個官當不下去!”
是的,吳亮一夜輸了五千兩。
他從賭坊邁出時,天已微微有了亮光。今日不是休沐,來不及多想,他匆匆回家換上官服,就往宮中奔去。
這一個早朝,吳亮都是心不在焉的狀態,渾渾噩噩的仿佛一碰就會倒的紙人。
楊銳離他最近,瞧出他的異常,一下朝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吳大人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昨日的酒還沒醒嗎?”
吳亮本就一夜沒睡,又背上了五千兩的賭債,他感到身心俱疲,此時一句話都不想說,隻對楊銳擺手說了句:“累了,我先回府了。”
楊銳卻不死心的追了上去。
“看得出吳兄的確是累了,但不止是身體上的吧?有什麼事可以說出來,或許我能幫你呢?”
吳亮聞言停下腳步看向了楊銳。
“我需要五千兩,楊兄有嗎?”
“吳兄你也知道,小女得了怪病,家中的銀子都用來為她診治了。而那些商鋪也得明年才能見收益......”
“那就別說了,除了銀子現在誰也幫不了我......”吳亮倒是覺得自己有些傻了,明知道這楊銳前半生拮據,現在雖投了安子藍,卻也是為了救治女兒,哪裏能有多餘的閑錢來幫自己呢?
“吳兄是否是昨日又去了賭坊,欠下了銀子?”吳亮的德行,別人不知道,楊銳可知道的緊,畢竟他曾做過京兆府尹,吳亮沒登上戶部尚書之位時,他就曾捉過他。
吳亮險些忘了還有這麼一段往事,被他問起隻能羞愧的低下了頭。
“哎......吳兄啊吳兄!曾經你不過是個氏族公子,愛賭也好,還是愛去煙花柳巷也罷,那都無足輕重。可你現在位在尚書,怎還不改改你那惡行?”楊銳又是那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聲音都不自覺提高了一些。
“楊兄低些!”吳亮慌忙堵住楊銳的嘴,畢竟這剛下朝,百官還沒退盡,他可丟不起這個人。
“你也知道丟人?”楊銳一把撫下他的手,氣惱的往前走去。
吳亮緊跟幾步追上楊銳,他或許覺得此事隻能對楊銳說,見他惱了竟有些慌張的上前解釋道:“我也不是總去,隻是你昨日的那些話讓我思緒混亂,本想著去解個悶,那曾想就......”
“那你可想出了什麼?”
楊銳也不停,一個勁的往前走,步子之大,吳亮得小跑幾步才能與他保持並行。
“我覺得,你可能說的對。”
吳亮話音一落,楊銳也停下了腳步。
“那我倒是有個辦法,能讓你消了氣,又能把那筆印子錢補上,你可有興趣?”
“楊兄說來聽聽。”吳亮的眼睛都亮了一些,不管消不消氣,先把那筆銀子還了才是最重要的。
“許寧山有許多的商鋪,最近正在巡查稅收,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