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婧怕是習慣了皇後的冷眼相待,她也不覺得自討沒趣,反而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
“太子妃也在啊?”坐下後,許寧婧端著架子看向南宮縈,佯裝親昵的同她搭話,卻讓人感到十分不適。
南宮縈強忍下與她對峙一番的衝動,隻是輕微頷首,沒有說話,她是真怕自己一張嘴,就出言不遜起來。
“樂兒,太子妃如此典雅端莊,這般沉靜的性子你得多和太子妃學學才是。”許寧婧的話,是有意褒貶南宮縈在裝腔作勢。
南宮縈將安樂身邊的宮人推入水,嚇到自己寶貝女兒的事,她還沒找她算賬呢!
安樂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許寧婧。她懷疑自己聽錯了,母妃難道是不記得南宮縈的惡行了嗎?
“讓我和她學?她算什麼東西?也配!?”她到底是驕縱慣了,根本藏不住心事,一聽許寧婧的話,就立馬暴跳了起來。
“大膽!縈兒可是陛下親賜的太子妃!”一直沒說話的尉遲瑾這下終於是忍不住怒意,高喝一聲,威嚴之儀嚇的宮人跪倒一片。
“安樂還小,難免口不擇言一些,請皇後娘娘息怒。”許寧婧看似在求情,身子卻是穩穩的坐在石凳上,不曾挪開半分。
她倒不是真怕皇後動怒,反正就算她責罰下來,自己去皇帝麵前哭一通,也就能免了責罰,他最是吃這一套。這句話不過是念在皇後的位份,給她個麵子罷了。
而安佑年哪裏是吃這套,他隻是怕了這許寧婧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折騰而已。
“二十二還算小?本宮二十二已經隨陛下上戰場了!我看這安樂就是缺乏管教!”尉遲瑾最煩的就是許寧婧總讓人把安樂當成孩子,她這話說的不留一絲情麵。
“娘娘何等本事,安樂自然是比不了的,您總不能讓所有女兒家都同您一般英勇無畏吧?而且娘娘當時身處動蕩之時,也不能為了讓女兒家自強,就不讓天下太平了吧?”許寧婧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嬌眉柔目,這要讓男人看去,定得為她抱不平。
可惜這裏沒有男子,她那裝柔弱的法子,在三人麵前可行不通。
“婧貴妃身處深宮,難道是真的不留意外界之事嗎?玄人屢屢侵犯邊界,番人也早已蠢蠢欲動,你竟覺得這天下是太平的?想來你是在宮中錦衣玉食慣了,才覺得這天下太平吧?”說話的是尉遲翎。
她從前隻敢畏縮在皇姑母身後,任由許寧婧對她不敬,現在她找到做自己的方式,自然不想再任由他人對皇姑母不敬。
“郡主怕是不懂,後宮不可幹政,本宮不知道是自然的。”許寧婧才不會將尉遲翎放在眼裏,盡管她現在是伶牙俐齒也膽大了一些,可在她麵前也不過是個黃毛丫頭。鬥嘴皮子?她再練幾百年也不是自己的對手!
果然,尉遲翎被頂到啞口無言,她來回在腦中思索著可以分辨的話,卻始終摸不到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