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瑾想的沒錯。
南宮縈如實回道:“再有十日就是母親的忌日,今年大哥和父親怕是忙不過來,我得早些回府幫忙。”
安佑年自覺問錯了話,隻木訥的點了點頭。
他與霍秀秀從小長大,感情不比尉遲瑾對她的少,他鮮少流露悲傷,不過是怕引得皇後難過。
“秀秀與朕從小長大,朕早已將她當做親妹妹。她在世時朕就想封她為長公主,隻是她不同意,現下縈兒你即將與太子成婚,秀秀這個追封也該賜下去了。”
他剛還為不知該如何賜南宮縈身位而發愁,現在這不就有了現成的辦法。給霍秀秀賜了公主的位份,那她的女兒便也是公主,若最後能與太子成婚,這個身份也不顯尷尬。
“皇舅舅,我想娘親是不願被這稱謂束縛的。她一生隨性,也請皇舅舅成全娘親最後的自由。”南宮縈看得出,皇帝是想讓她在宮中好過些,才會這麼多年後又提及此事。
可她本不會在宮中待的太久,便也就不想讓母親因自己而失了多年堅持。
安佑年沒想到,對母親沒什麼印象的南宮縈,竟能替她著想,可見孝心。安樂再與她對比,更顯得目無尊卑。
“好!那朕便將這長公主之位賜給你!若太子棄你,或不幸戰死,這個身份也可幫你抵擋外界的流言蜚語。”
安佑年話音剛落,尉遲瑾就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你是咒他二人不合?還是想咒殤兒死?”尉遲瑾說的咬牙切齒。這明明是一件好事,她不明白怎麼從他嘴裏說出來,就變了味兒?現在是恨不得將皇帝的嘴縫上。
“這隻是一個假設......假設......”安佑年回的心虛,他也知道自己這般說多有不妥。
一旁的南宮縈和尉遲翎卻瞧得笑意盎然,這般相處方式,是別人學不來的。
“縈兒,你別聽老家夥瞎說,殤兒一定會全心全意待你,也一定能平安歸來。至於這長公主之位,給你,你就拿著,否則還不知會便宜哪個飛揚跋扈的丫頭?”最後這句,皇後是對著皇帝說的,所指之人,不用說也知道是誰。
“謝皇舅舅和瑾姨抬愛,但這長公主之位,我不想要。”南宮縈小鹿般清澈的雙眼看向帝後二人。
她生來就怕被束縛,這太子妃之位已經禁錮住自己,若安子殤棄她,那也是自己的命,她不需要這樣的退路。
而他會戰死?南宮縈從未想過會有那麼一天。
“縈兒......”安佑年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尉遲瑾扯住了衣袖。
“縈兒既然不想要,那我們也就不強迫你了。”尉遲瑾明白南宮縈的意思。
她說的不是不需、不能,而是不想,她真是如霍秀秀一般,天生需要自由。
“幫我在你娘親墳前上炷香吧!讓她別怨我這麼些年都沒去看她。”尉遲瑾提及此,心裏有些吃痛。
她不是不願去,隻是無顏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