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那年,那月,那時光(1 / 2)

1978年的那時候,我還是個小小的少年。或許是因為少時營養不良,長得像一棵豆芽菜一般,纖細而瘦弱。那時在三官橋鄉中學念書。

三官橋中學離我野泥衝的家有十多華裏地,那時沒有什麼雙休,每天星期六回家,周期一的早晨趕到學校讀書。我們村裏考上三官橋中學的隻有我,而我又住在野泥衝最裏頭。因此,每到周六,我就用不太長的腳板,走完10多裏地,回到家幫母親做些家務,采取豬草什麼的,忙乎一天,到周日起個黑早往學校趕路。

那時學校裏雖然有菜賣,一天隻要一二毛錢,但對我們家而言,還是壓力山大。我們那個時候基本上口袋裏是沒有錢的。一個星期有張五角的票子當菜錢,算是蠻富有的了。在我的印象裏,好像口袋裏沒有揣過這麼大的款項。有個一毛或五分的鋼锛兒,便要捏出水來,還生怕開丟了,也舍不得花掉。

記得有一次,有個愛打乒乓球的同學,我在奔跑著不小心踩著,把個白色的乒乓踩癟了,對方寶貝得什麼似的,要我賠。聽說買那球要5角,我急得什麼似的。捏著口袋裏兩個溫熱的鋼錋兒不知所措,急的眼淚都快冒出來了。

後來有同學出主意說,那球可以用開水泡著讓踩癟的地方鼓起來。於是到處找老師要熱水瓶和盆子,忙著做實驗,渴望奇跡發生。後來,竟然真的通過這一“療法”把乒乓海修好了,我那高興勁就別提了。

因此,我們都是帶菜帶米,隻到學校蒸飯。自己放一把米在把缸裏,在把缸上用紅漆寫上自己的名字,等到了吃飯時候,鈴聲一響,同學們便像放出欄的鴨子一般飛也似地跑到廚房前,尋找寫有自個兒名字飯缽子。有錢的就到窗口前,打了一個五分的素菜或一毛的暈菜,就在操坪裏或蹲或坐或站或走吃飯。

我娘每到周一,黑早就會摸漱著起來用精貴的清油(也就是山茶油)炒一碗油炒飯,有時還會煎一個雞蛋。過年過節,還會有豬油炒飯。然後,幫我炒一碗鹽菜子(母親用羅卜菜曬幹做成的),裏麵放了很多油。然後用一個大的玻璃瓶子裝好,用布袋包好(那時還沒什麼塑料袋),然後塞到我的書包裏。我每到吃飯時節,倒一些油油的鹽菜放在熱乎乎的飯裏,飯裏便會有油的清香,吃起來別有一番滋味。這是每周母親為我做的功課,我也一直享受著這種濃鬱的母愛。直到很多年以後,我一直念念不忘母親帶給我的那份濃濃的愛意和溫情。

那個時候,無論我們讀一年級還是二年級,是從來不用家長送的。隻有第一天報到,有的家長會送孩子到學校認個門,把孩子交給老師,把學費交了。如果一時交不起學費,和老師或校長紅著臉說一聲。麵對頑皮的孩子,家長會和家長說:“這小子要是不聽話,該打就打該罵就罵,拜托老師了!”那個時候,家長從來不會去找老師的麻煩,那個時候,孩子自殺輕生的也幾乎沒有。

那時的學費一學期隻有一二塊錢,再沒有其它的費用。學校開學每個同學都要帶工具一起搞大掃除,把教室內外打掃幹淨,把學校草坪整理好,把窗玻璃擦的幹幹淨淨。老師同學一齊動手,校長也不閑著,一齊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