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不敢。”

白建安一個哆嗦,腿一軟,直直往下跌。

沒有人扶一把,他實實在在摔倒在堅硬的地板上,鑽心的疼順著尾巴骨直衝腦門,可是,他卻堅強地把痛呼咽了下去。

然後,又攀著沙發沿,艱難地往沙發上挪。

姚蕊和白曉瓊看到了白建安的狼狽,卻不敢伸手攙扶,二人戰戰兢兢坐在沙發上,細看會發現,屁股隻坐了三分之一。

待三人都坐好,顧文瑞用架起的腳尖點了點地上一動不動的男人:“第一次登門拜訪嶽父嶽母,卻見這人欺負我小姨子,曉薇可隻有這一個妹妹,要是知道了一定心疼,我就替她出手教訓了,嶽父嶽母可千萬別怪小胥多事啊。”

白曉瓊被他話裏的寒意嚇得嗚咽一聲,姚蕊胳膊撞了她一下,才硬生生憋了回去。

白建安掃了眼趴在地上不知生死的林豪,顫聲說:“謝謝......您......有......有心了。”

聞言,顧文瑞勾唇:“嶽父不見怪就好。”

“初次見麵,小胥還給嶽父、嶽母、小姨子各自準備了一份禮物,請三位笑納。”

“何淼。”

“是,少爺。”

何淼應了一聲,變戲法似掏出三個A4紙一樣大的信封,走到白建安三人麵前。

白建安瑟縮著不敢伸手,何淼一瞪牛眼:“我們少爺懂禮數,兄弟們可都是粗人,你們別給臉不要臉。”

一聽這話,白建安哪還敢遲疑,三人爭先把手伸向信封。

何淼好心提醒:“看著點啊,別拿錯了,信封上寫著名字呢。”

按照提醒,三人各自拿了寫著自己名字的信封,麵麵相覷。

這沉重的手感,難道是現金?這厚厚一摞,那得有多少錢啊?

沙發正中,殺神正麵帶微笑地看著,似乎很期待他們的反饋。

姚蕊咬牙,率先打開了信封。

讓她失望的是,一毛錢現金都沒有看到,倒是粗略看到A4紙、類似照片之類的東西。

她伸手進去掏了一半出來,初時心裏還隻有對殺神的恐懼,待看清手中內容,駭地頭皮發麻。

這,這是,是她違規壓價、吃回扣的證據。

她在金河鎮上的藥廠工作,前些年效益不好,不少人紛紛辭職,她因著有白曉薇每月補助的3000元,一家人過得安逸,並沒有辭職。

這兩年藥廠在政策扶持下,從瀕臨倒閉逐步開始煥發生機。而她作為廠裏的老人,前年提了業務經理,不僅收入翻倍,身價也隨著職位水漲船高,手中更是有了小小的權力。

而她,欣然收受了好處,借著手中權力給自己、也給請托人辦了“實事”,她自認這是雙贏,對方沒有舉報她的膽子和必要。

卻哪知,這些人是沒有舉報她,卻偷偷留下了要挾她的把柄,現在還被第三個人拿到了手裏,甩在了她臉上。

藥廠有政府參股,勉強算國企,要是這些證據被送去廠裏,那她不僅丟飯碗,還要麵臨牢獄之災,還要把已經收了、被她花掉的贓款退回去,這還不止,還得交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