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白曉薇的第一堂射擊課,學了個半吊子。

但好歹,她學會了裝子彈、開保險,至於子彈最終落在哪,全憑天意。

倒不是她不想好好練習,隻是長期伏案腦力勞動,她的體能下降的厲害,抬手瞄準時,手臂總是顫個不停,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手臂伸直,保持住,別抖!”袁意鴻已經不知道第幾次糾正她了。

白曉薇一臉痛苦地看他:“我也不想抖啊,但胳膊不聽我的。”

手臂肌肉又酸又痛,能抬起全靠意誌力強撐,不抖?原諒她做不到。

袁意鴻歎了口氣,隻能作罷。

吃午飯時,白曉薇手臂酸痛更加明顯,握筷子的手抖得都快出殘影了。

空嗣在一旁看得嘖嘖稱奇。

韓濤麵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

袁意鴻已經調整好情緒,無奈又好笑:“來,我喂你。”

白曉薇氣悶,扔掉筷子背過身不看他。

袁意鴻招手示意女傭過來服侍,最終在女傭的幫助下,白曉薇勉強吃了個半飽。

吃完飯,白曉薇就開始哈欠連天。

懷孕後本就極其嗜睡,加上又額外做了體力運動,她恨不能就地打個地鋪躺下。

“去睡吧,”袁意鴻聲音溫柔又寵溺,“今天下午就不練了,明天六點起床,繼續跟我去射擊場練習。”

剛起身走了一半的白曉薇,聽到這話,瞌睡都醒了一半,不可置信地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袁意鴻:“六點起床?還要練習?”

袁意鴻被她理直氣壯的樣子弄得哭笑不得:“晚了還是早了?那五點?”

白曉薇牙疼地吸口氣:“可以不練嗎?”

袁意鴻嚴肅地看著她:“半途而廢,可不是好習慣。”

“可是,可是我打從一開始就沒想學啊,怎麼能叫半途而廢呢?”白曉薇弱弱反抗。

袁意鴻起身走向她:“既然到了這裏,那你一直以來的生存法則就派不上用場了,你必須先學會自保。”

白曉薇小聲嘟囔:“這不是還有你嘛,你會不就行了?”

袁意鴻唇角控製不住地揚起,聲音卻刻意壓低,任陰影籠罩著纖細窈窕的人兒:

“我很高興你會這麼想,但是,我總有顧及不到的地方,要是有人傷了你,就算我把他碎屍萬段,也不能彌補萬分之一的心疼。”

白曉薇又寒了一下,到嘴邊的“那你把我放回去啊”生生咽了回去。

“八點起床好嗎?”她試圖討價還價。

袁意鴻挑眉,忍不住抬手在她柔滑的小臉上捏了捏:“七點。”

白曉薇揮手拍掉他的手,不情不願道:“好吧。”

回到自己臥房,關上門的瞬間,白曉薇臉上的嬌俏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憂愁。

算算時間,她來到這裏已經一周多了,不知道母親和文瑞會急成什麼樣子。

可是,她到底該怎麼把自己平安的消息傳出去呢?

從衣兜裏掏出袁意鴻給她的手機,少女心的粉色殼子,還鑲嵌著價值昂貴的粉鑽,真把她當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了?

隨手把手機扔到床頭,倒頭躺到床上,盤算著睡醒後,找機會在島上四處走走,總有屏蔽器屏蔽不到的地方,說不定她的胸針就有信號了。

或者,還可以到袁意鴻書房看看,送咖啡時她看到,書房裏有電腦......

各種思緒混亂如麻,眼皮漸漸變得沉重......

接下來兩天,白曉薇每天都在射擊場度過,兩條胳膊也從最初的酸痛無力,到現在的麻木沒有知覺。

雖然依舊射不中目標——別說靶心了,連靶子邊都擦不到。

但,睡眠更好了。

每天除去吃飯洗澡和練習,其他時間,她都在睡。

——嚴重懷疑,袁意鴻是識破了她的打算,用射擊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消耗她的體力,讓她沒有精力幹其他。

而袁意鴻同樣鬱悶。

——他一開始的打算,除了讓白曉薇學會自保外,還想通過教她射擊來增進感情,誰知道白曉薇天天就想著睡覺,豬都沒她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