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說話就滾!”
白曉薇聽出袁意鴻的聲音,忽然之間變得疲憊脆弱,隻當他生自己氣不想搭理,便聽話地轉身離開。
隻是,出門後,她歎了口氣,心情莫名有些低落。
雖然不會接受袁意鴻的心意,但他對她的好,也是實實在在,無法否認的。
怪隻怪,他們立場不同吧。
翌日。
白曉薇照例在射擊場練習了一個小時,剩下時間睡覺。
袁意鴻好像很忙,早飯午飯都沒有跟她一起吃。
不知道是真的忙,還是不願意見她。
不過剛好趁了白曉薇的意,不用麵對袁意鴻,當個鴕鳥也挺好。
夜幕降臨。
城堡裏一切如常。
白曉薇的心裏卻隱隱升起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這讓懷孕後一直嗜睡的她,今晚難得在床上輾轉反側。
半夢半醒間,感受到強烈炙熱的視線,猛地睜開眼,就看到床頭的黑影,嚇得她一個激靈。
渾身汗毛瞬間炸起,一顆心在嗓子眼狂跳不止,身體卻僵硬著不知作何反應。
熟悉的嗤笑自黑暗中響起,床頭的黑影俯下身,湊到她眼前。
“睡得跟豬一樣,一點警覺心都沒有,把你賣了都不知道。”
“你說你一天哪來那麼多瞌睡,嗯?”
白曉薇放鬆身體,乍起的汗毛慢慢落下,氣怒道:“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誰大半夜睜開眼看到床頭有個人不害怕?神經病吧你!”
袁意鴻愉悅地勾唇:“來,多罵兩句,我愛聽。”
白曉薇:“......我看你是真的有病。”
手撐著床坐起,準備去開床頭燈,卻被男人大手半途攔住。
“噓,別開燈,我帶你看煙花。”
說完,也不等白曉薇回應,拉起她就要往外走。
“鞋、鞋,我沒穿鞋。”
剛著急叫嚷,就感覺手上拉扯的力度一鬆,緊接著,就見身材高大的男人半跪下身,拉起她的腳,幫她穿鞋。
被別的男人握住腳,白曉薇不好意思地直往回縮。
就感覺腳背被人輕拍一下,還有男人訓小孩一樣,理直氣壯的聲音:“好好穿鞋,別鬧。”
白曉薇老實了。
蜷縮著腳趾任由袁意鴻給她穿好鞋子,被大手握住的皮膚火辣辣的,熱氣直往她臉上蒸。
穿好鞋子,穿過無邊黑暗,跟著袁意鴻上到了城堡頂層的露台。
自從來到了這裏,白曉薇還從沒來過這裏,此時被微涼的海風一吹,心曠神怡,混沌的腦子也逐漸撥雲見日。
今夜無月,亦無星辰。
隻有自城堡向四周蔓延開的點滴星火,似螢火蟲一般,照不亮暗黑的夜。
無端惹人心慌。
“煙花呢?”
白曉薇可沒忘了袁意鴻大半夜薅她起來的說辭,一臉懷疑地看著他:“咱們可說好了啊,你大半夜影響我睡美容覺,明早我得補眠。”
回應她的,是男人低低的笑聲,悅耳又動聽。
伴隨著嘩嘩的海浪、寧靜的海風,徐徐送入耳中,仿佛一場奇妙的音樂盛宴。
“好,隻要你今晚乖乖的,明天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這樣的夜,這樣溫柔又寵溺的男人,怎會不讓人沉醉?
白曉薇也差點迷醉其中。
她狠狠在大腿上掐了一下,疼得齜牙。
就在這時,遠處黑暗中亮起火光,緊接著便是密集的“砰砰”聲。
炸彈接連扔向海麵,立刻掀起衝天的海浪。
人仰馬翻的喧囂,也被海風吹送過來。
白曉薇驚愕地睜大眸子:“這就是......你說的煙花?”
手指顫巍巍指著遠處。
輕笑在耳邊響起,男人將下巴放在她肩頭,自身後環抱住她:“條件有限,先將就看看,等過了今晚,給你放真正的煙花。”
“你說的過了今晚,到底什麼意思?”
一再重複的字眼,再遲鈍也該察覺情況不對。
如果隻是海盜襲擊,為什麼今晚與上次不太一樣。
袁意鴻將手伸到她眼前,纖長指骨捏著一物,語調悠悠:“既然是你引來的,那就跟我一起,看他們演一出灰飛煙滅可好?”
看清袁意鴻手裏的胸針。
白曉薇全身的血幾乎凝固,大腦嗡嗡,眼前茫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