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海邊。
此時的太陽像一個鹹蛋黃,斜照海麵。
海麵波光粼粼,被太陽鍍上一層金色。
一個浪頭過來,許諾跳躍著躲開。
長發隨風飄,笑聲銀鈴般悅耳,畫麵定格,一張鮮活生動的臉笑靨如花。
淩旭著魔似的拉著許諾的手。
又一浪頭過來,許諾跌入淩旭的懷裏。
仰頭,對上一雙幽深如深潭的眼眸裏。
本就情深,許諾踮起腳尖,雙捧起淩旭的臉,吻了上去。
良久,許諾拉過淩旭的大衣,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
二月的海風很冷,躲在寬厚結實的懷抱裏特別溫暖。
許諾心裏甜滋滋的,像喝了一罐蜜。
淩旭推開旭諾,轉身離開。
失去了溫暖庇護的許諾看著遠去的背影,渾身冰冷。
太陽落下又升起,漫長的一夜過去。
靜坐一夜的許諾看著太陽從一點點的消失再到一點點的重新出現。
手機鈴聲響起。
是楊成。
楊成帶著戲謔,輕快的聲音:“你們是風流快活了,苦了我們這些打工人,叫淩少來上班,今天有重要會議,開完會議再……”
許諾不再聽,掛斷電話。
楊成以為昨夜她和淩旭在一起,如膝似膠。
沒有比這個更讓人諷刺了。
過了兩分鍾,楊成打來的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
許諾怒了:“你要找的淩少沒和我在一起。”
楊成的聲音陰冷得可怕:“你是說一整晚都沒在?”
“是的,楊成先生。”許諾冷笑,“他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楊成:“告訴我,淩旭在哪?”
許諾:“我怎麼知道?”
楊成命令:“發位置給我,我去找你。”
很快楊成就找到了許諾。
楊成神色陰沉,雙手搖晃著許諾:“淩旭失蹤了一整晚,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這哪像平日裏謙和處事不驚的楊成。
這狀態分明就出在失控邊緣。
許諾氣得腦袋疼,火氣上衝:“他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小孩,有必要過度關心嗎?”
楊成:“過度關心,你說一個有自殺傾向的重度抑鬱病人有沒有必要?”
許諾像聽一個笑話,隨即想起照片他眼中的絕望。
許諾還是不敢相信看著楊成。
楊成低垂著頭,很是無力:“我們去找堅叔吧,他能告訴你真相。”
去了淩宅,找到堅叔。
堅叔責備楊成大驚小怪。
轉而安慰許諾:“小諾,別擔心,淩旭隻是曾經有過自殺行為。他自從和你在一起,狀態就好了很多,不會做傻事的。”
許諾心裏有說不出的難受:“昨晚我和他在一起,他拒絕了我。”
連小諾都拒絕了,堅叔臉色變了變,看向楊成。
楊成:“是淩炳榮,重提那件事。”
難怪了,堅叔歎氣。
可是,到底發生了什麼呢,讓人意誌消沉,沒有勇氣去麵對生活?
淩家發生的事,堅叔親眼所見。
淩家,一家四口,地幸福美滿的家庭模板。
但一切都在淩旭十歲那年發生了改變。
好勝的哥哥帶著妹妹出去玩。
回來就隻有哥哥,妹妹不見了。
淩家傾盡全力尋找,卻傳來不幸的消息,有人看見淩家妹妹跌入江裏,尋無蹤跡。
大受打擊的淩母經受不住痛苦,抑鬱自殺。
淩父不能接受好好的淩家變成如今的模樣,去了國外。
二十年間再沒踏進淩家一步。
自此,淩家就隻是淩旭孤零零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