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南園修葺告一段落,溫以安早早就去觀禮。
因在路上耽擱了些時間,到時已錯過,隻見原宇憲在門口等著她。
“原大人。”
原宇憲聽到這個稱呼時,湊了過去,他向來眼尖,已然看到那被劃破的袖角。
登時抓起問道,神色也嚴肅起來:“他派人堵你了?”
溫以安隻想息事寧人,索性將剛才發生的一切都風輕雲淡地揭過:“誰不知道我是您的人,誰敢光明正大欺負我?”
瞧著她笑得自然,原宇憲更覺得此事蹊蹺,不過好在人也到跟前,她不願說的事情,總能查個水落石出。
顧不得去問,就抓著她的手往上挽袖,才挽到一半,就被溫以安掙脫了去,藏在身後:“光天化日之下,原大人這般做不妥?”
縱然原宇憲沒看到傷口,就她剛剛吸氣的聲音,也能猜到幾分:“那我不看,告訴我是否有上藥,總妥當吧?”
溫以安沒有正視這個問題,隻是將卷軸呈上:“這是做好的人才選用的告示。”
原宇憲想從她那平靜的臉上看到一絲情緒,可就是一塵不染,讓人猜不透。
他抓起卷軸,往後一扔,被日鴻接住,拋出一句不冷不淡的話:“貼好。”
隨即看了溫以安一眼,見她沒有說什麼,索性往街道走去。
溫以安也沒有多想,隻是看著日鴻貼告示。
可貼到一半的時候,她突然問道:“日鴻,你家主子去的方向,是不是二殿下府邸?”
“是啊,他神色不悅的時候,保不準是要揍人。”日鴻說得輕巧。
溫以安卻是聽得膽戰心驚,想不到威名赫赫的燈主也會莽莽撞撞,不得不問問:“那你家主子可有分寸?”
日鴻搖了搖頭:“看是為誰出頭。”
見日鴻鄭重地瞧了溫以安一眼,溫以安感覺大事不妙,急忙追了過去。
以南園內,原宇樂走到妙書坊,景知果然在裏麵認真地清點書籍,就這樣透過窗戶遠遠瞧著她,似乎就很美好。
可她這般沒心沒肺,是否值得,景知伸了下雙臂,看到原宇樂徘徊不前,竟然莫名其妙地喚了他的名字:“原宇樂。”
原宇樂回頭很快,看見景知靠窗嫣然一笑。
待原宇樂走近,景知才想起剛才的不妥:“六殿下怎麼來了?”
“我還是喜歡你喚我的名字,你已經許久沒喚過了。”原宇樂看著景知,生怕她會拒絕,語氣到最後,全是懇求的姿態。
“好。”景知雖未瞧見原宇樂說話時的神態,可想而知,是會讓她心軟的那樣。
“那你往後可否多來看我?”是啊,得到一點,總想要更多,這本就是他難以啟齒的。
“好。”他堂堂男兒,都這般求她了,景知心想應該再大方一些。
“許久沒穿新衣了,不知你是否方便。”原宇樂像個小孩一樣,想把所有的要求都說一遍。
“好。”景知瞧著他,眉眼含笑:“你還想要什麼?”
原宇樂張開手臂,景知上前抱了抱他,軟軟的,原來是她誤會了。
“我的意思是,幫我量下尺寸。”聽到這句話時,景知敲了下腦袋,你啥時候對他言聽計從了。
瞬間清醒過來:“我這兒有,不用了。”
原宇樂將她的手拉到後背:“知知,你是我的皇子妃,不用害羞的。”
貼在溫暖的胸膛上,景知竟不知說什麼好,隻覺得他喚自己的名字時,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名字這般好聽。
慢慢將左手放在右手上,才緩緩離開:“看來最近你對工部的事情格外上心,幾日未見,你竟然消瘦了。”
原宇樂就喜歡反著來說:“為何不能是為伊消得人憔悴。”
“你這明明是膳食吃得少。”被原宇樂看得怪不好意思,景知說完往後退了一步,卻恰好踩在定書的線圈上,往後倒去。
原宇樂伸手拉住她的手,不料踩到另一側的定書線圈,兩人順勢往旁邊的榻上倒去,景知摔在原宇樂的胸膛上,急忙忙地起身,卻又被他壓入懷中:“別動,讓我抱會。”
原宇樂少有這般深沉的時候,景知大膽一猜:“是不是工部有什麼煩心事?”
景知很明顯感覺到腰上的手鬆開了,被他扶著一起坐了起來:“沒什麼,就是要去晴浦郡調查農事。”
“這是好事啊,你擔心有負皇恩?”景知搭上他的手,希望他能懂這份力量。
原宇樂牽起景知的手:“知知,隻是有些舍不得你。”
習慣真得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景知似也有些不安,所以鼓起勇氣說道:“你若不嫌棄,我隨你一同去。”
這下原宇樂更失落了:“父皇特別交待,以南院是關鍵時期,你不能同我去。”
景知這才想起被她遺忘的以南院:“那你早去早回。”
原宇樂抓起她的手搖了搖:“你要常念我。”
景知不知如何回答,也不想違背心意,拿起一旁的線圈遞給他:“宇恬也不知到哪了,未幹完的活,你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