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澤和葉之南在大伯家討論了很久，最後還是堅持回去睡覺。
躺在破板子上，沈沐澤問道:“葉之南，你真的決定把包子的生意讓給大伯他們？”
葉之南也是佩服這腦袋，“廢話，說出去的話還能收回？”
“分了家，我們可就一無所有，連個落腳地都沒有。”
“沒事，事在人為嘛！我們暫時先去老頭那混幾天，再慢慢想辦法，你不放心，就去山上住幾天。”
“還是你又後悔分家了？”
沈沐澤沒有正麵回答，隻是說:“我想我爹了！這裏是他帶我們成長的地方，最後卻成了這樣。”
“那你看著你娘不膈應嗎？”葉之南給他潑了盆冷水，讓他清醒清醒。
“膈應，葉之南，過幾天，你跟我去趟大姐家，算我求你了。”
“再說吧！”
葉之南半真半假分析道:“說不定你大姐早就什麼都知道，隻是你們不知道，你看看，你大姐都不怎麼來，說不準就是不想麵對，怕壓不住火。”
沈沐澤覺得葉之南說的有道理，“就我和沐誠傻，什麼都不知道。”
葉之南聽了嘀咕，“沐誠才不傻，你才二百五。”
“葉之南，你說什麼？”
“噢，沒什麼！肉還在背簍裏，明天還能吃嗎？都還沒拿出來。”說著葉之南就要起床。
沈沐澤攔了她一下，“我去吧，你睡著。”
“你拿出來告訴大伯娘明天用來招待客人。”
“好。”
大伯一家剛躺下，沈沐澤又去敲門。
第二日一早，沈沐澤天還沒亮就起床。
等了好半天，德水叔才來，趕到沉心堂，老頭還在睡著。
是沐誠起來開的門。
“華師傅，華師傅，……”
沈沐澤“啪啪啪”地拍著門，“華師傅，有著急的事，你快起床。”
老頭慢吞吞地打開門，“急什麼急，葉之南又不生娃。”
“華師傅，真有急事，葉之南交代的。”
老頭伸了個懶腰，“啥事把你急的。”
沈沐澤把想分家，娘是什麼德性一應事物說給老頭聽。
“華師傅，請你幫幫忙。”
老頭聽了其實內心更傷感，看著沈沐澤，更多的是心疼。
“你叫我一聲爺爺，立馬幫你。”
沈沐澤都不帶猶豫，直接開口，“爺爺！”
“一點不誠實，心不甘情不願的。”
“華爺爺，爺爺……”
老頭聽著心裏雖然樂，但不真實，“勉強算過了。”
“走，我帶你去弄，你這娃，借錢抵押得有保人。”
“剛好縣裏的師爺過來辦事，我帶你找他當保人，你娘也不敢說什麼，也更有說服力。”
“謝謝華師傅！”
老頭帶著兩人去了對麵的友間客棧，掌櫃的看見華老頭。
“華大夫，找人嗎？”
“嗯，我自己上去找，你忙你的。”說著就帶著兩兄弟上樓去了。
上到三樓，臨街一間門口，老頭才拍了拍門，“杜師爺，找你有點事。”
門打開，一位精壯的男子，一身月白衣袍，看起來更像小年青，不像師爺。
“華大夫，請進！”
華老頭也不客氣，帶著兩兄弟，直接進門，自顧自坐在椅子上。
“我徒兒家裏遇到點事，請你幫忙寫張借條，日期注半個月前。”
杜師爺二話不說，直接拿出紙墨筆硯，“內容上有什麼要求？”
“沈沐誠給我當學徒，學費……二百兩如何？”
沈沐澤對這個沒多少認知，一時不知怎麼答。
“就二百兩，沈沐澤認付，一年內違約十倍賠償，食宿另算，每月十兩銀子，也是沈沐澤認付。”
“另外一張就寫關於沈沐澤從我這裏借銀一百兩，以自己弟弟沈沐誠抵押。”
杜師爺看了一眼沈沐澤，“這你都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