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小荷接到王律師的電話,“江經理,我已將你的意願轉達給了嘉寧公司總經理田敬楠先生,但是很抱歉,他本人現在不方便見您,全權委托我處理公司的事宜。”
聽到這話,江小荷心裏隱隱疼了一下,如果她一心一意追求的愛情,在此刻竟然連麵也不能見,她甚至有點後悔自己衝動地去泰國,如果沒有這次泰國之行,至少,他們還能保持聯係,還能再你來我往地交往,而這層窗戶紙一旦捅破,以前的路就再也回不去了。
想了好久,江小荷說:“請你通知田敬楠先生,原本要發往泰國的這筆貨由我們公司負責銷售,收回的貨款我會盡快返往給嘉寧公司,盡最大的努力減少雙方的損失。同時,我今天將安排財務往嘉寧公司無息借款1500萬元,用以緩解嘉寧公司近期遭遇的資金問題。如果這些錢還不夠,我會再想辦法。但是,這些都需要走正規的手續。”
王律師聽到江小荷的話激動地說:“江經理!太好了,您這樣做會把嘉寧公司從目前的困局中解救出來,我現在馬上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田總!”
江小荷急忙問:“等等!我想知道嘉寧公司這次到底損失了多少?我想用更多的辦法去幫助他。”
王律師為難地說:“江經理,這個問題涉及公司的秘密,我不太方便說,請您諒解!”
掛完王律師的電話,江小荷立即安排財務辦理往嘉寧公司彙款的借款有關手續。
財務剛從江小荷辦公室離開,她的手機響了,江小荷一看,是田敬楠的電話。
她猶豫了一下,按響了接聽鍵。
“喂!”
“是我。”
“你在哪裏?”
“我現在深圳,你——能不能來一趟?”
江小荷沉默了好久,說:“你不是說不要去找你嗎?”
“你不是想要真相嗎?我到這裏來,這裏有你想要的答案。”
從深圳機場出來,江小荷看見田敬楠正站在機場出站口的人群裏急切地尋找著。田敬楠穿著一件墨綠色的毛衣,眼睛裏布滿紅色的血絲,看上去一臉憔悴。
很快,田敬楠的眼神捕捉到了她,他的嘴唇在顫抖,目光未曾有一刻遊離地注視著江小荷。他們就這樣四目相對地站了好久。
看到田敬楠,江小荷的眼淚再一次不爭氣地湧出來,她極力克製著自己,轉過身悄悄地拭去眼角的淚水。
在飛機上,江小荷想了一肚子的話要與田敬楠說,有一肚子的話要問眼前這個男人,可此刻,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過了好久,田敬楠向江小荷走過來,說:“跟我走!”
這句話好像有一股魔力,促使江小荷跟著她前麵這個男人的腳步向前走去。
穿過人流如織的深圳機場,他們一路無言,田敬楠在一輛轎車旁停下了腳步,為江小荷打開車門。
田敬楠開車載著江小荷沿著深圳寬闊的街道緩緩向前行駛。
深圳,這個昔日毫不起眼的小漁村,在短短十幾年的時間裏,一舉成為一座生機勃勃的國際化大都市,這座城市到處高樓林立,處處洋溢著一種現代化的氣息。
車子載著她往海邊的一個漁村駛去。江小荷遠遠看見,海邊停泊著幾艘漁船,不時有海鳥從蔚藍的海麵上掠過。岸上矗立著幾棟白色的樓房。
車子在一幢乳白色的別墅前停下,田敬楠走下車,為江小荷打開車門。穿過一條石階小路,田敬楠將她帶到了一個鋪著綠草坪的院子,院子很大,建有亭台樓閣,院子一側種植著幾棵葉子肥大的芭蕉樹,完全是一幅江南水鄉的景致。
江小荷剛想要問田敬楠這是哪裏。
這時,隻聽到樓上傳來幾聲歇斯底裏的喊叫聲,還有幾聲東西碰撞的聲音,這聲音引得江小荷立即往樓上看去。
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從別墅裏跑出來,江小荷看見,她的胳膊上正滴著血。那女人衝站在院中的田敬楠喊道:“先生,太太又發病了!”
田敬楠向女人走去,拉起她的胳膊問:“怎麼樣?傷要緊吧?”
那女人說:“不要緊,被太太扔過來的杯子紮傷了,也怪我,沒有給她換杯子。我自己處理一下就行,你先不要上去!”
江小荷是在聽到女人說“太太”時呆住的,她像一座雕像站在院子裏,不知所措。
田敬楠一臉無奈地看著江小荷,說,“你在這兒等我!”,說完,他轉身一個人跑上樓去,接著,江小荷聽到樓上又傳來女人的尖叫聲,同時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