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陣大風裹挾沙土席卷而來,紀茴麵前的場景又變了。
她來到了一個更加荒蕪的地方。
那地方在一條小河邊上,雜草叢生,風一吹還會傳來一陣陣隔壁巨大垃圾堆的惡臭味。
遠遠望去,泥土地上有一個個凸起的小土堆。她慢慢走近,才發現那竟然是一個又一個的墳包。墳包上甚至還散落著一些紙錢。
近年來因為墓葬改革,大多地方都有了公墓,像這種墳包已經很少見了。
紀茴大著膽子看了看,瞧見麵前有一個墳頭正在入葬。他們埋進去的竟然是一口漆黑的棺材,不是骨灰盒。
現在竟然還有地方進行土葬?看來這裏真的是個很落後的地方。
“盼弟……盼弟……”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在紀茴背後響起。
她轉過身,就看見招弟站在那裏。
雙眼茫然的盯著一處墳包喊盼弟的名字。
難道這是盼弟的墳?紀茴這樣想著,走近了去看。
卻看見處墓碑上寫著一個男人的名字,再看出生年份和終年,比招弟盼弟起碼大上五十歲。
想來是招弟思維遲緩,搞錯了。
但她怎麼會一個人出現在這個墳場,盼弟人呢?
之前他們去給父親送飯都是兩人結伴,為什麼這次招弟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裏?
正當紀茴疑惑之際,一道女聲響起:“你這個死丫頭,叫你在家給你弟弟洗尿布,你跑來這個晦氣地方幹什麼!快跟我回去!”
說紀茴之前看到過的那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是招弟和盼弟的母親。
此時她隆起的腹部已經變得平坦,再加上她剛才說的那句話,看來是真的如願生了個男孩。
女人嘴裏罵罵咧咧去拉招弟,要她跟自己回去。
招弟卻掙紮著,她始終指著那處墳頭喊:“盼弟一起……盼弟一起回去……”
女人隨手就打在招弟的背上,邊打邊說:“和你說了多少遍了,盼弟和你爸出去旅遊了,你再亂說話,看我不打死你!”
說完,女人還麵色緊張的四處張望了一番。然後才死死拽著招弟往後走。
旅遊?
一個貧窮的連孩子衣服都買不起,還執著於生男孩的重男輕女的家庭,父親竟然帶著女兒去旅遊了?
難道是這些年覺得太虧待女兒,所以良心發現了?
紀茴滿心狐疑。
再看女人和招弟,已經走遠了。
紀茴忽然又感受到腳下一陣晃動,再睜眼已經回到了沈瀾的陣法之中。
不知是否是錯覺,她看見沈瀾的臉色有些蒼白。
她將自己看見的一切都告訴了沈瀾。
沈瀾通過這些信息很快篩選出一個人來,馬盼弟,三年前失蹤,失蹤時正好十歲。
巧的是,她失蹤的地方正巧是在沈宅外麵的景區。
馬盼弟的父親馬誌宏是一名外架工人,之前景區修繕的時候來這邊幹過活。
他們的家在一個相對偏遠和落後的山區。
馬誌宏在景區工作的時候曾經帶著馬盼弟來景區住過一段時間。馬盼弟就是在景區失蹤的。
據說馬盼弟不見了,馬誌宏還去工地項目部鬧過,工友還幫他去找過人。尋找無果之後才報了警。
當時景區裏麵攝像頭不少,警察也查過,但是沒有在攝像範圍內找到馬盼弟,判斷可能是被人從監控死角帶走的。而監控死角最多的地方就是馬誌宏他們工作的那片工區,但逐一排除之後沒有發現可疑人員。
於是就將馬盼弟的消失定性為失蹤案件。
據說馬誌宏在景區工作的時候還時不時到警局詢問進展,但當景區工作結束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去過警局,甚至到後麵連個電話都沒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