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毅軍見了我,知道是佑人,也不為難我。城門的軍士都是臉有倦色,沮喪得很。我便向他們問詢,果毅軍倒也不對我這個佑民隱瞞,相反親切得很。原來佑軍連連吃了不少敗仗,那瑟利王愛默生厲害得很,麾下戰士又勇猛,這幾個月來,佑軍又失了十七個州府。
我聽了大吃一驚,加上前麵失去的七個州府,大佑竟然失了二十四個州府。恐怕是自從聖武皇帝光複山河以來,最大的挫折。我尚未來得及向果毅軍問起沿途不見蠻人的事情,突然遠處響起隆隆的聲音。
果毅軍臉色大變,一把扯過我,叫了起來:“小哥,快進城來。”
我還未說話,果毅軍已經連聲催促城門旁的洛漫人關上城門。那些洛漫人青壯男子,腳上都打著鐵鏈,隻能用腳步走動,奔跑不得。
一個洛漫人走得稍慢,一個果毅軍大喝一聲:“該死的洛漫豬!”一刀便砍下了那個洛漫人的腦袋。其餘的洛漫人似乎對這種事情司空見慣,神色漠然。
我卻憤怒得很,洛漫人雖然不是佑人,終歸也是人,總不能將他們當豬玀一樣宰殺。一個果毅軍見我神色不對,笑著說:“小哥,你是初次來這前方吧?”我點了點頭,眼睛卻死死盯著那個殺了洛漫人的軍士。
那軍士身材矮小得很,比一般女子都矮了許多,麵目凶悍醜陋。他見我神色不善,便指著我大罵:“他奶奶的臭小子,盯著老子做什麼?要不是見你生得俊俏,徐大爺一刀宰了你。”
一個果毅軍連忙勸止他說:“徐大爺,你老就消消氣吧。小哥初次來這裏,自然不知前方的規矩。”那果毅軍扭頭對我說:“小哥,這是我們的百夫長徐大爺,你向徐大爺賠個不是吧。”
我冷冷一笑,也不說話。那姓徐的百夫長卻得意起來,說:“臭小子,你要是乖乖識趣,便向大爺我來賠不是。你去問問,徐大爺我是頂天立地的好漢子,向來是通情達理的。”
我見他個子如此矮小,卻自誇頂天立地,不禁“噗嗤”一笑。那姓徐的百夫長渾不自覺,指著我大笑起來,說:“你這臭小子是不是姑娘扮的,笑起來倒真是千嬌百媚的。哎喲,讓徐大爺摸摸看,你這小子的**長出來沒有?”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來,摸向我的胸部。
見這廝如此無禮,我不禁大怒,左手一伸,扭住他的手,湊到他麵前。他的個子太矮,我高出他將近一個頭,我冷冷的用居高臨下的目光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如果你再敢無禮,莫說我不客氣。”
邊上的果毅軍卻沒有一個上前勸阻,個個臉上倒是有些幸災樂禍。我勁力一吐,那姓徐的百夫長便被我摔了出去。總算我給他留個麵子,隻是讓他趔趄一下,沒有摔倒。
那姓徐的百夫長大叫起來:“好生不給臉的臭小子,你也不打聽徐大爺是什麼人,竟然敢推老子徐紀昌!”我冷冷一笑,他卻洋洋得意的說:“老子是百夫長,臭小子,你知道什麼是百夫長嗎?老子帶著一百個兵的!”我心中又氣又笑,一個小小的百夫長,就能如此驕狂?我臉上露出譏諷的顏色,說:“哦,徐大爺,你是百夫長啊,小的真是失敬了。”
徐紀昌沒有聽出我的話意,更加得意,一張醜臉,令我看了更是厭惡。
這時一個果毅軍突然叫了起來:“徐大爺,你也別與這小哥為難了。城門快點關起來,否則利德軍便要衝了進來。”
那隆隆的聲音越發近了,徐紀昌那張醜臉,嚇得都發白了,顫聲叫著:“快……快……快關上……關上城門!”
我見他如此膽怯,對他更是不齒。
誰知他的手指著我,竟大聲叫了起來:“把這臭小子給我拿了下來。他奶奶的,要是沒有這小子耽擱,城門早就關上了。”
我心中不忿,一拍腰間,竹刀便躍入掌中。那徐昌紀更是狂笑起來,指著我罵了起來:“奶奶的臭小子,你他媽的腦袋暈了,拿著這把破刀來威脅老子。”
這個徐昌紀,滿嘴的都是髒話,我聽了更是憤怒,揚刀指著他說:“徐昌紀,你不要滿口都是汙穢!”徐昌紀暴跳起來,一刀朝我劈來,我輕輕一閃,便避開了。他一邊追砍著我,嘴裏兀自不幹不淨的罵著:“徐大爺宰了你這個豬養的臭小子,竟然敢叫起大爺的名字來了。你也不去打聽打聽,大爺我是什麼樣的奢攔人物。”
他算什麼奢攔人物?我見過聖武皇帝,皇帝對我,仍然是和顏悅色。徐昌紀再怎麼奢攔,也比不上聖武皇帝吧?徐昌紀也不端盆水看看自己的醜臉,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百夫長。
徐紀昌見我沒有還手,以為我是怕了他,得意的說:“臭小子,你也知道大爺我是勇猛無敵的英雄好漢,不要躲,吃我一刀!”
他話音剛落,我已兜心一腳踢了過去,正中他的心窩。他一個小小的身子,便如斷線風箏一般飛了出去。
那邊的果毅軍,都是他的部下,卻沒有一個願意上前扶他,也沒有一個來找我廝殺。那些果毅軍臉上都是歡喜夾雜著嘲笑,一個個嚷著:“哎喲,徐大爺,您英雄得緊,跳起來也踢他一腳,準是可以踢暈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