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鬱棠捏著眉心坐在椅子上,滿心擔憂。
段文曄的傷勢不輕,頭磕破了,後背的玻璃渣子紮得很深,又因為車輛墜落慣性使然身上更是各種擦傷疼痛。
鬱棠有些懊惱,她不該走這條路的,要是沒走這條路沒靠近這座橋,段文曄也不會傷成這樣。
她在憂心段文曄傷勢的同時也擔憂起她臨走時那越聚越濃的陰煞之氣,那絕不是好兆頭,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背後還有個實力強勁的鬼,大約是殺人吸食怨氣的鬼,再待來日肯定會更加陰邪。
本來有毒咒的地方就容易生鬼,招致一群替死鬼一波接一波的來,他吸食怨氣操控那些新死的人,引觸他們內心的怨怒,促使他們成為怨鬼,一吸食怨氣怒氣中替他搜羅下一個替死鬼,如此循環往複,他實力越發雄厚。
那股陰煞之氣之濃,足以證明那鬼是吸食了不少怨氣也害了不少人命的,待陰煞之氣實質化,那鬼就擁有了真身,屆時普通人分辨不出容易遭害。
她今晚看到的陰煞之氣,想來怕是那鬼要出世了,到時候死的人會更多。
還有那陰咒陣,她得找出陣眼徹底消了這毒咒才行。
鬱棠思忖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荀域找到她人的時候就看見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微垂著頭看不清神色。
孤寂感撲麵而來。
荀域看著心裏不是滋味,他從來沒見過孤寂的鬱棠,哪怕她向來都是獨來獨往也沒有這種感覺,現在坐在這裏直叫人心疼。
荀域沒敢靠近,錦瑞林覺得奇怪,低聲慫恿道,“太子,你怎麼不過去?她又看不到我們。”
心知自己施了法鬱棠就看不見他,可荀域怎麼也沒能挪動腳步,就那樣遠遠看著她,仿佛她是不可觸碰不可近觀的陶瓷娃娃。
錦瑞林又低聲嘟囔,“也沒準湊近了,她會發現周遭有什麼不一樣呢,她的本事我們看到的好像隻是冰山一角。”
段文曄昏迷著被推出來,臉色蒼白如雪。
鬱棠很快起身去看,跟著推車一起走了。
荀域心裏堵得慌,躺在那裏昏睡不醒的是段文曄,鬱棠是一定會守著的。
內心驅使他跟去看看,於是他和錦瑞林保持著一定距離跟到了病房門口。
病房門被關上,荀域就從窗口望進去,錦瑞林識趣地朝後退了退。
鬱棠似有所覺,扭頭朝外看,總覺得有人在看她,可她看去,並沒有人,她又扭過頭來看段文曄。
她臉上的擔憂顯而易見,目光緊盯段文曄,粉唇緊緊抿成一條線。
段文曄的麻藥勁還沒過,昏昏沉沉的,鬱棠就坐在床邊守著,一直跟他說話,讓他保持清醒。
“車壞了,我賠你一輛,你看好了叫我一起去提,要麼讓老劉跟著去。”
“我有錢,不用你買。”
段文曄輕輕抬手,鬱棠懂他意思,伸手過去握住他的手,“知道鬱大小姐財大氣粗,不過這是無妄之災,我該賠的,就當我送你。”
鬱棠扣緊他的手,溫聲道,“好。”
“你手好涼,把空調開高點。”
“我不冷的。”
段文曄也沒堅持,隻是一直握著她的手。
“可算是看到鬱大師的本事了,佩服佩服。”
段文曄深刻地記得鬱棠的捉鬼舉動,是與他記憶裏不同的鬱棠,他大抵是無法忘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