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了鬱棠才從夢中掙脫出來,按著太陽穴慢慢坐起來。

睡袍帶子綁得結實,她低頭看了看,似乎昨晚她不是這麼綁的。

她總覺得昨晚有人在她身旁,好像還在親吻她,可是她醒不過來。

鬱棠頭一回覺得頭疼,昨晚是不是有人進她房間親吻她尚不知曉,更令她深感無力的還是那個夢境。

夢境尺度極大,她未經人事想起來都耳根發燙,偶爾夢境裏會有窺探目光,毫不掩飾,她目前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昨晚她再度試圖控夢,卻反被困在夢裏醒不過來。

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鬱棠出了些汗,她略略皺眉,這夢境多少影響到她了,而且每天都做這樣的夢,已經幾個月了,夢裏的男人長什麼樣她都還不知道。

身上些微濕潤,鬱棠進了浴室衝了澡,換了衣服洗漱後才下樓。

段文曄坐在花園裏悵然若失,以他對鬱棠的了解,鬱棠一向都是早起的,今天都九點了還不見她下樓。

又想到今早從她房間出來的荀域,那些表情語氣都令他嫉恨到瘋狂。

她和荀域真的在一起了嗎?

荀域不是…隻是她口中的弟弟嗎?

鬱棠到花園找到了段文曄,見他坐在木椅上捧著澆水壺發呆,不由輕咳兩聲調侃起來,“捧著水壺不澆水,幹看著沒什麼用哦。”

段文曄扭過臉去看她,看她言笑晏晏的,段文曄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滋味。

“起來了?”

鬱棠低了低頭,不好意思道,“睡過頭了。”

鬱棠隻是因為睡過頭不好意思,低頭的動作在段文曄看來就是羞赧,他攥著澆水壺的幾道大了幾分。

他在睡前還告誡她荀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結果荀域卻在她房裏待了那麼久,這實在太令人唏噓。

“想吃什麼?我去做。”

“你看著做就行,都愛吃。”

鬱棠揶揄道,“你倒是不挑食。”

“我這麼好養活,你不考慮養一養?”

鬱棠彎著唇,正準備回答,荀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脆生生喊著鬱棠,眼睛眨巴眨巴的,“姐姐,我好餓啊。”

“這就去做。”

鬱棠身影逐漸遠去,花園裏隻剩下段文曄和荀域兩個人互相看不順眼。

兩個人都知道鬱棠的回答,荀域半點都聽不得她願意養別的男人,在她即將要開口的瞬間打斷了她。

餐桌上三個人看起來倒也還挺融洽,段文曄坐在鬱棠旁邊,側過臉去跟鬱棠說話的時候猛然發現鬱棠側頸有道曖昧痕跡。

“棠棠…你……”

“怎麼了?”

段文曄似是豁出去了一般,忽視掉對麵投來的冷然視線,他狀似不經意問鬱棠,“你沒談戀愛吧?”

鬱棠攪動著碗裏的燕窩,毫不猶豫就回答,“沒有啊。”

段文曄心裏一陣舒坦,沒談就行,他不允許別人在她這裏有名分。

“怎麼了嗎?”

“沒怎麼,就是你要談可以,跟我談。”

對麵的目光愈發冷冽,段文曄一個眼神也沒給,嘴角弧度越來越大,“怎麼樣?”

鬱棠白他一眼,“腦子撞壞了?”

“我倆談不是眾望所歸?”段文曄捏起一塊米糕喂到鬱棠嘴邊,“張嘴。”